“我?”
被邹他指到的,几个部族中实力最弱的一个山越首领。
“我我我……我想吐,我身体不舒服……”弱鸡山越首领立马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捂着嘴,一副要上吐下泻的模样。
“去食米田共吧你!”邹他一脚把那名弱鸡山越首领踹开,“这两天谁吃了一口饭,你吐个我看看!”
“钱大帅,你去!”
见被叫到那个宗帅面露犹豫,邹他咬了咬牙,又补了一句:“最后给你们多分两千斛粮米,行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钱铜面露喜色,当即转身下山去了。
而先前被点到的那名弱鸡首领此时又眼红起来,紧紧盯着一众钱氏部族下山的身影,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从山上绕到运粮队后方,可要绕很大一圈路。
邹他有些后悔没听祖郎的劝告,早早派人埋伏在山前道路上。
但过一会儿后,见山下运粮队时走时停,慢吞吞到极点,邹他又有些庆幸,好在没有提前派人在山下埋伏,不然肯定被这支走三步打一杆子草,小心谨慎到了极点的运粮队给提前发现了!
就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辰,山下终于有了异动!
钱铜带着三百余山越部众从山林中窜了出来,直扑运粮队的后队。
民夫和士卒参半,总人数逾千的运粮队,在看到突然杀出的山越部众后,立刻慌作一团,争相逃窜!
其实只要他们稍微镇定一点,稍微进行一下抵抗,就会发现眼前这三百余山越部众看似面相凶悍,实则外强中干,根本没有多少气力能用于作战。
有的人甚至要扶着树干和车马,才能勉强站立!
然而带队的假司马,却好像根本没想过抵抗一样,竟是头一个招呼手下逃命的!
两山夹道,后队遇袭,那自然只能往前跑了!
好在后队队率保持了些许理智,命令手下和民夫将好几辆粮车横在路中央,想以此阻滞山越追兵。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些山越人却灵巧地攀上了两侧的崖壁,很快就越过了阻隔。
不过却有两名山越人,一不小心失手摔下了悬崖,再也没爬起来。
邹他气得直跺脚,他知道自己手下这两个山越人,其实都是自己族中的好手,失手也不是因为粗心大意,而是体力实在不支导致的!
“别爬了,我叫你们别爬了!”
见运粮队中的大部分人和车马都涌向了天目山下,不用自己驱赶了,邹他先平复了一下自己刚才因为疾跑而快要爆炸的胸膛,又指了指站在车马上的十几名意图抵抗的江东兵。
“宰了他们,吃肉!”
……
天目山上,见运粮队的上百辆粮车,犹如一只只惊弓之鸟一个接一个钻进了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邹他喜上眉梢,挥刀大喝一声:“射!”
上百名山越弓手,从崖壁上、树梢上,浮土里显露出身影,射出了一支支利箭!
这些弓手虽然不多,但却都是山中打猎的好手,虽然肚中空空,但对于这些长年累月忍饥受冻在山里寻觅猎物的猎手来说,保持准度并不是什么难事!
几轮箭矢下来,押运粮草的士卒还没看到几名敌人,就折了大半。
带队的假司马又是第一个躲到了粮车
那些个推车拉马的民夫,此时还知道在被射成刺猬之前,跑进周围的密林里。
虽然很快他们就全都被密林中埋伏的山越人杀了个干净,也吃了个干净,但他们表现出的求生的勇气,也远远大于那些把头埋进粮车
邹他丝毫没有看出异样,见射得差不多了,便又是一挥刀:“上!”
埋伏在周围山上和密林中的山越部众,此时便如同饿极了的群狼,全都一齐扑向了山下!
看到那名弱鸡首领带着族人冲在最前面,邹他啐了一口唾沫,骂道:“这混蛋!”
“兄弟们,横竖都是一死,和这些山越人拼了!”
“拼了!”
尽管带队的假司马不作为,但押运士卒中也有一些血气方刚者,试图用拼命的方式拼出一条活路!
厮杀打斗声、更多的是哭爹喊娘和求饶声,在山谷里回响起来!
“殄寇将军来也!”
一声暴喝,忽然从运粮队最后方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浪潮般的呐喊声!
“杀!”
“杀尽山贼越寇!”
邹他本以为大局已定,并没有着急下山,此时听山下异响,连忙在半山腰找了个能看清楚情况的地方。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却见数以千计的江东兵,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竟然已经杀到了几百步外!
简直就跟神兵天降一般!
而本应堵截运粮队的钱铜一族,竟然全都不见了踪影!
不对,不是不见了踪影,而是全都被杀死杀散了!
那些冲杀过来的江东兵,脚下踩的,正是钱铜一族族人的尸体!
就是不知道,钱铜那废物死哪去了!
“快,把粮食都带上山!”邹他尽力保持着镇静,朝着山下喝叫起来,“不管是背,还是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