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杀个回马枪,先把这股追兵击溃,然后就能直接朝南调头了。
然而此时悔之晚矣,彭材只能喝令手下部众赶紧登上塔楼和寨墙,占据鹿角等处,以抵御袁军的强攻。
然而由攻转守,谈何容易?
更别提他手下这些宗兵,根本不懂如何守营。
“弓箭手站在平地干什么,还不登上高处放箭拒敌!”
“长矛兵别进来了,都给我守在营外的鹿角和拒马后面!”
“……”
就在彭材手忙脚乱指挥部众的时候,黄猗已率着五十骑,组成了一个简单的楔形阵,如同一把锥子,直接插入了彭材军中。
彭材怒道:“快把寨门关上!别放人进来了,快关门!”
“将军,还有近一半同族弟兄在外边呐!”
“进来了又能怎样,他们在外边还能拒敌,进来了躲在营内等人家打上门吗?”
彭材此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刚才不应该守营的,应该直接出营反攻的。
自己的部众是袁军数倍,如果是出营野战,自己还能发挥人数优势。但如果选择守营,却只能隔着寨墙厮杀,完全施展不开。
黄猗虽然没有带骑兵杀到寨门处,但却成功在敌军中引起了骚乱,使得寨门被敌军自己堵了个严实。
袁耀也率军杀到,立刻组织士卒在后面一阵驱杀,使得场面更加混乱。
虽然彭材在塔楼上百般喝令,但此时营外的部众已经没人听他的了。
性命攸关之时,众人眼中只看到了更安全的营寨,没有人愿意听彭材的话进行反攻。
彭材声嘶力竭,但却无济于事。
此时手下指着后面说道:“将军,有人从后门跑了!”
彭材万念俱灰,知道局势已经失去了控制。
这一战,自己又败了。
而且完全是败在自己身上。
“彭材,汝敢下来与我一战乎?”
黄猗早就瞧见了一直嘶吼的彭材,见其有逃跑之意,立刻出言激道。
“你我一对一,你若能胜我,我便放尔等离去,如何?”
彭材正欲下楼,闻言一惊,趴到塔楼口一看,这才瞧见了黄猗。
“原来是汝这厮一路追击吾!”彭材看着在修水上有一面之缘的黄猗,咬牙切齿道。
兵荒马乱,他并没看到五十步外的袁耀,而是把黄猗当成了领军大将。
“汝言当真?”彭材大声问道。
黄猗立刻答道:“当真,千真万确!”
彭材冷笑一声,正欲开口,忽然胸口传来一股力道,紧接着一股剧痛紧随而来。
低头看去,一支羽箭赫然插在自己胸口处,箭身都没进去一小半。
彭材口中泛出一股鲜血,瘫倒在塔楼上。
随后楼上便传来一声怪叫。
“将军死了!”
“彭中郎将被射死了!”
不远处,袁耀放下强弓,长舒一口气。
黄猗答应你单挑,关我什么鸟事。
彭材身死的消息由高到低,由近到远,很快传遍了营寨内外。
“降者不杀!”
在袁军的阵阵呼喝下,彭材手下的部众大片大片弃械投降。
……
战毕,黄猗率人打扫战场,也是没有找到诸葛玄的踪迹。
但是那胸口中了一箭的彭材,居然并没有死透,还剩下半口气。
当袁耀一张脸出现在彭材眼中,彭材的瞳孔立刻急剧缩小。
“还活着呐!”
袁耀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彭材,摇了摇头道:“你没有朝东,而是选择向西跑的时候,我还高看了你几眼。”
“没想到还是高估你了,如此东施效颦,到头来却给自己自掘坟墓!”
彭材死死瞪着袁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袁耀不再看他,转身径直离去。
落在彭材视线里的,正好是袁耀背上的箭囊,以及里面特制的羽箭。
彭材胸口急剧翻涌起来,没两下就瞪大双眼,彻底咽了气。
少顷,吕岱率部赶来,当他看到满营的俘虏之后,当即惊叹道:“将军神武!”
主战场的胜负也是毫无悬念,朱皓军大败,两万部众损失大半,连夜弃营而逃。
傍晚时分,打扫完战场的黄忠,一脸愧意来到袁耀面前请罪。
“末将无能,未能留住朱皓,请少主责罚!”
袁耀连忙扶起黄忠:“将军何罪之有?”
“我方才还在和吕校尉他们说,你老黄在战场如何如何神勇呢!”
吕岱也忙上前,满脸敬佩之色:“在下已经听少主说过了,那朱皓军都尉,还有那个叫王海的校尉,等等六人,皆是被黄将军在百步外射杀,黄将军有如此骑射本领,今后可要多教教我等!”
袁耀也笑道:“是啊,没有老黄你传授给我的箭术,我又怎么能一箭射杀了彭材呢?”
“此战,老黄你当居首功!”
……
余汗之战告终,诸葛玄一方大胜,然而诸葛玄这个名义上的最大赢家却不知所踪。
直到第三天,才有人报告说,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