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已好上许多,多亏了他在。”
“可是你方才……”咳嗽的那么厉害。
医师抢答:“五条大人将这口浊气吐出来才有利于病情恢复呢。”
却也只是有利于病情恢复。
这位医师还在这里没有离开,就说明了这个病还有值得他钻研的价值在。
五条觉轻喘几声,方才促狭问。
“我是不是耽误你与那位姬君了?听说你辰时至,一直畅聊至今,那位姬君可否美丽,聊的可还尽兴?”
禅院巡答:“我遇到了加茂。”
却下意识避开了与那位姬君有关的话题。
他上前一步。
“那家伙……”五条觉瞬间了然,也跟着愤愤一句,虚弱下去。
随口问:“有她的消息吗?”
却没有听到禅院巡的回答。
浓浓的药味散开,画卷上散布着几点猩红,这是五条觉吐出的鲜血,但他浑不在意,就着抹开浓艳的桃色。
血水相融,画中美人一袭红裙,腰别桃枝,较之过去的淡泊色彩更具一种进攻性的、惊心动魄的美丽。
——恰与今日所见相似。
禅院巡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忽然发现少女的影子里暗藏着五条觉的名字。那抹深色与阴影融为一体,若非细看难以辨别。
他将自己入画了。
现实无法相见,画中紧密贴合。
五条觉喃喃:“真想变成她的影子,和她形影不离……”
他病的浑浑噩噩,却每日坚持为红雨姬作画。
最开始,他画的全都是那日的红雨姬。到如今他思念过度,所绘的都是想象中的少女,抚琴的、跳舞的、出门远游的、端庄而坐的……
此前禅院巡从未在意,可是,这幅画为什么和那位姬君妆束一样?难道说,他之前所绘的红雨姬也都是她吗?
他看向室内的残卷,悉数被五条卷烧毁。所以,又是只有他一人窥见的红雨姬。
可五条觉明明累于身体被困在宅中,没有任何可能性能接触到她。
为什么?
心底有个声音却在回答:
——是他的爱意,让他跨越一切界限,得偿所愿地“看”到了红雨姬。
禅院巡以难言的晦涩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友人。
他以为自己已是快人一步,却是自以为是,步步在后。
可他的爱意不逊色于友人分毫,为什么?
心底仿佛有什么野望不断滋生。
五条觉身体已经在好转了,将红雨姬的消息告诉他也进益不大,反而,他心思活泼可能会按捺不住想跑出去,还有可能会耽搁他静心养病的治疗。
许久,黑发青年才缓缓地、动作僵硬地摇头:“……还没有消息。”
“麻仓叶王近日多在家中,除了与藤原家官复原职的棋师交际外无任何动向。今日被藤原北政所夫人所托前去藤原宅驱邪,我与他撞见一面,以言语相讽后他也很是惊讶,神情不似作假……或许与他无关。”
“这人一贯会装模作样,长着颗七巧玲珑心。”
五条觉发笑,缓了许久。
“我派去送礼想与他结拜为兄弟的侍从愣是迷了路,在京中绕了三天三夜方才归家……咳咳……想不到他竟这般没有容人之量,倒是让我更加怀疑了。”
结拜兄弟。
禅院巡:“……”
换作以前的五条,要是麻仓叶王送礼来,他可能翻脸就去麻仓叶王父母墓前结拜,当麻仓叶王的叔叔。
“他藏不住的,红雨姬那样的人,注定不会默默无名……”五条觉喃喃说,“我要快点好起来了……”
“马上就是踏歌节会了,去年我还与麻仓叶王一同跳舞,如果姬君能看见的话,或许就会施爱于我了吧……”
禅院巡不赞同:“你还在病中。”
“且参演人选已定。”
五条觉说:“那就只跳给她看。”
……
与此同时,初桃已从麻仓叶王口中了解了禅院巡。
比如近日来一直心怀不轨,盯着麻仓家,甚至于现在做出了共享式神视野、跟踪尾随的事。
阴阳师还有意无意地澄清了“家藏美玉”的流言——“禅院大人似乎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子,误以为她与我有关,方才做出如此行径。”
如此一来,心有所属的禅院巡却来与初桃见面,就显得这人不太行了。
果然,初桃立即将心有所属的家伙叉出了攻略角色列表。
至于他的狗勾……
她低头看向麻仓叶王脚边呜咽的小白犬。
对抗阴阳师已让它精疲力尽,但初桃只一注目,它好像又有了力量,无声又倔强地朝阴阳师吼叫着,像是将他当作了洪水猛兽。
初桃问:“禅院还能通过它看见我们吗?”
麻仓叶王否认了。
初桃又问:“那,可以将它给我吗?”
这只小狗竟然帮着主人尾随跟踪,实在令人发指,快到她怀里狠狠教训一顿。
『你对玉犬(白)的好感值:300(+100)』
麻仓叶王观察她片刻,却说:“这不是普通的小狗,而是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