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明明是这样的好天气,霍祁铭的内心却是一片黑暗。
他背对着门伫立在窗前,双手插在裤兜里,眺望着远方的天空,沉默不语。直到刚才,他才彻底明白,为什么她总是一遍遍的强调自己不结婚。
在今天之前,他其实一直在心里抱有一丝侥幸。因为他觉得,只要让晨曦看到自己的真心,改变她不结婚的想法就只是时间而已。可是现在,他明白了。她之所以不愿意结婚,是因为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婚姻这两个字所代表的不是让人憧憬的幸福,而是无尽的黑暗。
当一个人目睹了自己父母从怒目而视、剑拔弩张,再到针锋相对、矛盾相向,最后闹到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当一个人目睹了那个被最亲的人抛弃虐待的自己;当一个人目睹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期待落空,失望告终。你让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去相信婚姻是美好和幸福的?
即便这样,她依然用善意的目光来看待这个世界。即便这样,她依然愿意伸出双手救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即使这样,她依然没有诋毁过那些伤害自己的人。
就像昨晚她说的那样,为什么命运总爱捉弄善良的好人?
她那么好,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如果她是生活在荆棘丛中的玫瑰,那么从今往后,他就是那个披荆斩棘的园丁。他要让她成为这世间最美的那朵花。只要有他在,她的世界必定阳光灿烂。
——
桌上的内线电话一响,霍祁彦就先成蒙一步接了起来。霍祁铭低沉地声音从里头传来:“进来一下。”
“是我。”
“你在外面干什么?”
“方便吗?聊一聊。”
“进来吧。”
霍祁彦推门而入,瞥了眼撒了一地的办公用品,在心里默默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没见过霍祁铭发这么大的火。光看这阵仗,就够吓人得了。
霍祁铭一脸淡定地站在绘图桌前审核图纸,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地说:“聊什么?”
霍祁彦轻咳了一声,故作轻松地指着身后那一地的狼藉问:“怎么了这是?”
霍祁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上次让辉诚买的那些股份,都搞定了吗?”
霍祁彦一脸费解地盯着他:“年前不是刚给你看过。”
“嗯。”霍祁铭若有所思地应了声,扭过头来看着他:“让法务准备一下,尽快转过去。”
“转过去?给晨曦啊?”
霍祁铭没有正面回答,只丢出一句“越快越好”就把头重新转了回去。
“不是,你好歹告诉我这么着急弄这一出的原因啊?”霍祁彦几步走过去,紧挨着他追问道。
“之前你不是说,阮明茂用万金名下子公司的名义收购了9.7%的川羽股份。”
“没错,是我说的。然后呢?”
“昨天Francesco告诉我,说Fiora答应了,只要我们可以替她增持万金11%的股份,她就同意把那9.7%的川羽股份转让给我们。”
“等一下。”霍祁彦抬手打断他,“瓜尔迪家族不已经是万金最大的股东了吗?还要增持11%是为什么?”
霍祁铭停下手里的工作,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说:“瓜尔迪虽然是万金最大的股东,可阮明茂和其他小股东加起来的占比还是比他们大。但是,只要有了这11%,万金就能从此改姓。”
霍祁铭目光坚定地说:“我要让晨曦尽快成为川羽的主人。”
霍祁彦一愣,明白了他的意图:“行,我去安排。”
门外,成蒙和几个助理在各自的工位上如坐针毡。霍祁铭虽然平时对人冷冷淡淡,却鲜少冲人发脾气。反倒是霍祁彦,平日里总是笑嘻嘻地,骂起人来那叫一个不留情面。一个从不发火的人突然发火,绝对比一个经常发火的人更让人害怕。
一见霍祁彦出来,大家立刻围了上去。成蒙惴惴不安地问:“霍总,霍先生还好吗?”
霍祁彦疲惫地捏着眉心,吩咐道:“今天没事就别去打扰他。”
“好的。”
“另外,通知法务部,半小时后到我办公室开会。”
——
听了霍祁彦的话,法务部主管提出疑问:“这4.9%的股份,双方有签订相关的协议或合同吗?”
“没有。”
“虽然当初是由霍先生个人出资购买的这些股权。但是,如果没有协议或合同作为依据就转出的话,属于股权赠与。您也知道,股权赠与和股权转让从法律层面上来说是不一样的。”
“怎么讲?”
“如果是股权赠与,依照我国《公司法》,股权赠与因具有无偿的特性,不同于股权转让,不存在对价关系。所以一旦股权赠与成功,其他股东是不具备优先购买权的。但是,如果华胜公司的章程里对股权赠与和股权转让有过明确规定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那你们的建议是什么?”
“从公司的角度出发,我们建议股权转让。或者,零元对价转让股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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