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夫人又转过来抱歉地看着纪晓北:
“纪姑娘,真对不住了,宝茜这孩子骄纵惯了,我一定严加管教她,她打碎了东西,应该赔的,您说那摆件多少银子,我让人去拿银票!“
纪晓北也不好意思起来:“哎呀,你看这事儿闹的,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就1200两银子,我这趟真不该来……“
纪晓北说着,脚底生风朝门口走去。
雷夫人和宋夫人在后面跟着喊:“纪姑娘,您等一下,给您拿银子去!“
她们越喊,纪晓北走的越快。
她心里想:有诚意就送到铺子里去!
我先走为敬!
你们求我送礼那事,办不到!
到门口了,纪晓北跨上小白驹,飞也似地跑了。
后面传来断断续续地喊声:“纪姑娘,我让人送到您铺子里去!”
宝茜气呼呼地找祖母,被祖母骂了一顿。
“你姑姑好不容易把人给请来,都被你搅和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慕容老太太气的咳嗽几声。
宝茜气的直咬牙,不就是一千多两银子吗?
我爹给了姑姑家多少银子,她们还这么抠门……
这庄子都姓慕容。
姑姑竟然向着一个外人,胳膊肘往外拐,宝茜回屋气的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
她被祖母禁足一个月,不许出房门。
纪晓北骑着小白驹,一口气跑出五里地,速度才慢下来。
她们说的官爷是谁呀?自己认识?
她认识的官爷屈指可数,付季昌和贺野,还有梁知府,和阿乞的爹。
梁知府就别说了,宋录比他官大,都不用给他送礼。
付季昌也排除,宝茜一口一个昌哥哥,慕容老太又和付老太是老相识,送礼他们就直接送了,用自己做什么。
最有可能就是贺野,虽然宋录比他官大,但宋录不是贺野的直接领导,而且贺野他爹还是兵部尚书。
纪晓北一拍小白驹的屁股,立刻想通了:那一定是通过我送给贺野父亲的。
她们真是煞费苦心了!
老娘,还真不接这一单。
纪晓北刚到郑大福银楼,娇娇笑眯眯地就过来了,把一张银票往桌上一拍:
“你人还没到,银票到了,整整一千二百两!”
彩霞在一边捂嘴笑:“这个琉璃摆件,两位姑娘最初定的600两银子!赚了整整一倍!“
纪晓北一本正经地责怪彩霞说:
“霞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彩霞撇撇嘴:“慕容姑娘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您给她要600两,她会说您看不起她……“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晚上,明义巷院子里。
付老太太正在给三个孩子讲故事。
林婆子和张嬷嬷给孩子们摇着扇子,一脸宠爱地看着他们。
“祖祖,您家真的那么大吗?比娘的正果庄园都要大?”
果果惊讶地问。
她走过最长的路,去过最远地的地方就是正果庄园。
怎么跑也跑不到头。
差点累哭了。
“呵呵,是呀,去祖祖家的织造场参观,要做马车的。“付老太太摸摸果果的小脑袋说。
“祖祖去过京城,真是太厉害了,我外祖祖也去过京城!”
安安崇拜地看着付老太太。
“你外祖祖是谁呀?”付老太笑眯眯地问。
“我外祖祖说,他给圣上养马,养好多好多的马!”安安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
付老太太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
“邱鸣!”她脱口而出。
“嗯,那是我外祖祖!”安安自豪地说。
“哦,邱大人!”付老太太喃喃地又跟了一句。
“好了,好了,祖祖累了,要回去休息了,你们三个玩吧!”张嬷嬷看了一下老太太的脸色,手里的扇子停住了。
林婆子见状也说:“你们三个去洗澡,准备睡觉觉,安安娘回不来,安安就在这里睡了!”
三个小鬼头一听,高兴地推着林婆子往灶屋走。
只要洗了澡,娇娇姨就不能带安安走了。
纪晓北和娇娇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付老太太见到娇娇,犹豫了一会儿说:“我找安安娘说两句话,张嬷嬷你先回去准备洗澡水吧!”
张嬷嬷欲言又止,点点头走了。
纪晓北见付老太一脸凝重,笑着说:“付奶奶,您可别偷着给娇娇好吃的!”
娇娇嘴甜,人长得娇小,很讨人喜欢。
付老太太很喜欢她。
“死丫头,我让你少吃了?”付老太太张嘴笑骂。
纪晓北吐吐舌头,闪身去了灶屋。
娇娇扶着老太太坐下,站在身后给她捏肩,笑着问:“您说吧,什么事?”
“你祖父,你祖父就你一个孙女?”她伸手握住肩头娇娇的手。
娇娇笑着说:
“是,我从小跟着祖父生活,家里没有其他人了?”
“那你祖母……”
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