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北疲惫地闭上了双眼,眼泪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刚才,她看到了母亲,真的看到了母亲。
纪晓北又睡了过去。
她梦到郑果昏迷不醒,张宏醒了过来,全身刀伤,但没有生命危险。
睡了好久好久,她一下子惊醒了。
睁开眼睛,发现小女娃正瞪着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已。
她侧了侧身子,把她揽在怀里,四目相对。
“你是郑果?”纪晓北问。
小女娃咧咧嘴笑了。
纪晓北也笑了。
“你看到了,我现在很好!你回去吧,张宏叔叔需要你,拳馆需要你,你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事业,回去吧,我有两个宝宝陪着我,你就放心吧!”
小女娃咕噜噜地转了转眼睛,看向上方。
纪晓北转头,看到付季昌一脸疲惫之色,站在门口。
“你还好吧?”他问。
纪晓北笑着点点头,指着身边的两个小肉团给他看。
付季昌紧走几步到床边,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没见过这么小的娃娃吧?”纪晓北温柔一笑。
付季昌的眼睛发热,差点滚出泪来。
这个被青葱色包被裹着的小男娃,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想伸手碰,被纪晓北打回去了。
“别碰!”
付季昌慌忙收了手。
粉色包被里的小女娃,哇的一声哭了……
纪晓北:……
付季昌:……我不摸了,你别哭!
纪晓北慌忙坐起身,把她抱了起来。
小女娃止住哭声,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看付季昌,又看看纪晓北,最后咧嘴笑了。
纪晓北:……郑果,你这是几个意思?
胡嬷嬷慌忙跑过来,把付季昌推出去:“行了,产妇需要休息!”
付季昌的眼睛像是被两个小奶娃黏住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转身走了。
怀里的小奶娃又捉住了纪晓北的食指。
纪晓北:?
小奶娃:男人!
纪晓北:?
小奶娃:男人!
纪晓北:……
“小幺走了呀,刚才我看到他出门,差点绊倒,见了孩子魂不守舍的……哎,一个大男人激动个啥,北呀,他和你说了什么……”
林婆子絮絮叨叨。
“娘,我累了!”纪晓北苦笑一声。
她突然明白小女娃的意思了,不,那是郑果的意思,和林婆子是一个意思。
想让她和小腰子在一起!
郑果早就想到了,刚才那个男人就是她救的那个男人。
她又把小奶娃搂在怀里轻声说:“我和他好,你就回去吗?”
小奶娃咧嘴笑了!
那眼神里的那股倔强骄傲之色酷似郑果!
纪晓北刚说完,她眼神里的那抹神色竟然消失了。
“郑果,妈妈……妈……”纪晓北拍拍小女娃的后背。
小女娃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一左一右,两个小娃娃都睡着了。
纪晓北也闭上了眼睛。
这边只留下了黄婆和林婆子,还有谢嬷嬷帮着照顾孩子和纪晓北,其他人都回去干活儿了,院子里安静极了。
付季昌让须臾和永恒暗中守着,别让桂夫人在搞幺蛾子。
他匆匆去了京城,明日要上朝面见圣上。
付老太太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纪晓北坐起身笑着说道:“付奶奶快来,两小只还没见过您,应该叫您太奶吧!”
林婆子搬了凳子,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好似看不够似的。
“北呀,这孩子你看着像谁呀?”老太太问。
“当然是像我了呀!”纪晓北笑。
老太太点头又摇头,笑眯眯地继续低头看两个肉团子。
“孩子的名字叫什么呀?”
“只取了小名,姐姐叫果果,弟弟叫正正,大名我还没想好,我没读过书,付奶奶能不能帮我想一想!”
那天林婆子说,女娃叫翠花,男娃叫狗剩……
纪晓北差点没气死。
林婆子振振有词,这样叫娃子长得好,村里人都这么叫。
纪晓北反驳,我爹叫大牛,失踪下落不明,二叔叫二狗尖酸刻薄又偷又盗,三叔叫三虎,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林婆子哑口无言。
“果果,正正,好听,好听……”付老太太称赞道,“取名字这事儿还得我孙子来!我一个老太太懂什么?”付老太笑眯眯地说。
那天答应郑果以后,她就后悔了,她和付季昌怎么可能在一起。
古代男人最在意女人的清白,小腰子一定也不例外。
如果她要是嫁给他,自已都觉得是野猪拱了大白菜。
她突然想起骑到付季昌身上给他打针的场景,脸不由地一红。
如果让小幺帮着起名字,就好像两个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似的。
但她也不好驳了付老太的面子。
那天牙行的人来找事儿,多亏了付老太和小腰子。
她笑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