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彪一路跑的嘚嘚地,它知道老伙计海峡老师要回来了,那叫一个兴奋。
林婆子抱着食盒,笑的见牙不见眼。
“黄婆呀,以后你和晓北要多来陶然居,这是个好地方呀……”
纪晓北:……
不劳而获!
陶然居确实是个好地方。
“黄婆,你的针法练得炉火纯青,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什么秋不秋的,黄婆也听不懂,她呵呵一笑说:
“咱不管他那个,逮到人就一顿扎,我的好大儿连风都要被扎成筛子眼了……哈哈哈,嗝!不过不得不说,连风弄的毒药真厉害,那黑野猪被撂倒了……”
纪晓北忙问:“有毒?可别闹出人命来呀?”
雷松仁欠收拾,可他手下的人罪不至死。
“你放心好了,一刻钟以后准醒,连风试用过多次了,对了,咱家的纪德艳小卷毛,还有马德彪,我都试过了……”
黄婆一脸傲娇。
纪晓北:啥?你都给她们下过毒?
纪晓北后背嗖嗖嗖地冒冷气,宿舍里潜伏着一个动不动就投毒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纪晓北决定以后好好地对待黄婆和连风,否则死了都知道是怎么死的!
“黄婆,这个烤鸭您一定要多吃些……”纪晓北笑呵呵地说。
……
刚进胡同就传出来一阵欢笑声。
纪晓北吸了吸鼻子,好香的肉味。
一群人正围着马海峡七嘴八舌地问。
科考对这些孩子来说是神圣的,他们这辈子都够不到的。
他们对读书识字的人,有着天然的崇拜。
马海峡红着脸说自己考的不佳。
“海峡先生,你能来安州参加科考已经很了不得了……是咱威县的骄傲呢!”石头安慰道。
马德彪在外面的一阵狂叫,给马海峡解了围。
“马德彪和晓北姐回来了!”
马海峡站起身就往外走,其余人跟在他后面。
“晓北姐,我回来了!”马海峡说话的声音都变了,眼眶都红了。
声音里有一丝委屈。
如果纪晓北是个男的,他非要抱着她大哭一阵才行。
喉咙里翻江倒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他飞身上前,抱住马德彪的大头哭出了声:
“德彪呀,哇哇哇,我可算到家了,哇哇哇,德彪呀,我好想你呀……”
马德彪受宠若惊地颤动了下身子,又不好把自己的头从海峡怀里抽出来。
无奈地拉出了几个驴粪球子。
众人:……一人一驴感情还真是深呀!
海峡娘也跟了出来,抹了抹眼角的泪,她已经想好了,不管海峡考成什么样子,她都接受。
祖上就没有人读过书。
他父亲也不知道为何,就认为儿子是读书的料,执意送他去启蒙。
唯一让她过意不去的就是对不住东家。
东家出钱出力,送海峡来科考,他要是没考上,真是愧对东家对马家的好。
等海峡哭够了,纪晓北上前一步,哈哈笑了两声,捶了一下海峡日益健硕的肩头,
爽朗地说:“考完了,就完事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成就看命了,你不用太在意,就算在咱家铺子里干活儿,也吃得饱肚子,娶上媳妇。”
海峡红着脸,抹了泪不好意思地笑了。
“走,去吃肉!”
人们簇拥着纪晓北和马海峡进了院子。
大锅里咕嘟嘟地炖着肉,彩霞和海峡娘蒸的馒头也要熟了。
纪晓北让小桌子去街上打了一大桶烧酒。
几个小子兴奋地跟猴子一样。
阿乞更是上蹿下跳,忙的不亦乐乎。
烧酒很烈,把海峡喝哭了,坐在纪晓北身边呜呜呜地哭。
好似要把这些年受的苦都哭出来。
纪晓北揉揉他的头说:“读书不易,读书也是要看命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走仕途之路,条条大路通罗马,考上了举人,一天也是三顿饭,考不上一天还是三顿饭,最后都是要死的,殊路同归……”
纪晓北没喝酒,但被酒气熏的晕晕乎乎。
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的,姐,举人一天吃三顿,村里人,一天吃两顿,举人吃肉,村里人吃糠咽菜……”
“啊,总吃肉不好,血压高糖尿病都是吃出来的……”
“姐,糖是好东西呀……吃糖怎么会得病呢,不可能,我人傻,姐,你别骗我……”
“没事儿,等着一个月后放榜吧,你考成啥样,姐这里都有你的饭吃……”
纪晓北又把天聊回去了。
海峡几度哽咽,把碗里的烧酒一饮而尽。
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竟聊的异常火热。
海峡娘在一边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她怕纪晓北熬夜,身子受不住,硬是把海峡弄到了屋里。
几个小子跟了进去,又找海峡喝去了。
第二天一早,几个小子早早地就起来了。
他们要跟着去西山寺祈福,生怕纪晓北落下他们。
女人们嘱咐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