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摇苦笑了一下说:“傻姑娘,咱们给人家添的麻烦还少吗?咱们的家事,她哪里管得了,只怕让纪姑娘徒增烦恼!你瞧人家又给了银子,我都怕这辈子还不上了!”
丹凤一路都气鼓鼓的,听自家姑娘这么说,她才意识到是自已想的少了。
她挽着梁玉摇的胳膊说:“姑娘,那咱们怎么办?”
梁玉摇笑呵呵地搂紧了丹凤的胳膊说道:“我想去一趟西山寺,去找个马车来!”
丹凤拦了辆马车,她们去了西山寺。
她们走了之后,纪晓北左想右想觉得心里难受,她驾着马德彪出了门。
一个好好的姑娘,如果寻了死,真是可惜了。
纪晓北一直跟着到了府衙后街上,只要她们主仆两个进了梁府,她就算安全地把她们送回了家。
谁知道,她们两个朝西城去了。
一直走到西山寺门口。
纪晓北来过西山寺,跟着林婆子和黄婆来烧香。
她远远地看着主仆进了西山寺。
她把马德彪停好,也去了西山寺。
两人进了主持的屋子,纪晓北就靠着大树晒太阳。
她拿出一把松子吃完了,却见丹凤独自出来了,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凳上,不停地往屋里看。
纪晓北纳闷,梁玉摇来寺庙里做什么来了?
她进来的时候,打听过了,今天庙里没什么活动。
香客一般都是上午来上香,她这个时候来,有些蹊跷呀。
纪晓北心里突然震了一下,不会梁玉摇要出家为尼吧?
她被自已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她清清白白一个书香门第的姑娘,被家人送给老头做妾,还和石头有了身体接触……
要想逃离别人的指指点点,只有去死。
或者远离尘世……
她把手里的松子皮扔到树下,匆匆起身朝屋里走去。
丹凤突然看到纪晓北,焦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
“纪姑娘,您怎么在这里?”
纪晓北没理她,直接推门进去了。
梁玉摇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目光虔诚地看着主持。
“姑娘,您真的要削发为尼吗?老僧最后一次问你……”
纪晓北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老主持的话。
“梁姑娘,您可以再考虑一下,玉挥科考出来以后,见不到您,这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心病,您还是等玉挥回来后,再做打算吧!”
纪晓北朗声说。
两行清泪顺着梁玉摇白皙的面颊流了下来。
主持叹了一口气,收起剪刀走了出去。
“姑娘,您不能这样做呀……”
丹凤这才明白姑娘的心思,泣不成声。
纪晓北又劝说了一会儿,把她们两个安顿在西山寺,把宝珠还给她,让她亲自交给梁玉挥,又给她留了些银子,夕阳西下才出了寺庙。
这个时代对女子真是严苛,她这样的乡野女子还好一些,左右是乡里乡亲的背后说些闲话,她完全不在意。
可梁玉摇不同,从小学习女德,长在官府后宅里,最在意名声。
名声毁了,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纪晓北叹了口气,驾着马德彪回去了。
她要尽快把乡亲们带来的那批货发给郑果。
家里的后院里,一群女人们围着好奇地看着郭裁缝手里拿着的布料。
“这一拉就长了,郭裁缝,这是什么布料呀,安州城里的东西就是新奇,咱们真开了眼了!”
宋婶子伸手想摸摸,又怕自已的糙手把料子刮坏了。
她蜷起手指,小心地用手背碰了碰。
“安州城里都买不到这样的料子,这是东家的织布作坊刚做的新货色,咱们东家真是厉害呀,我在京城干了十几年的裁缝,见过的布料不计其数,都没见这又柔软又有弹力的料子。”
郭裁缝由衷地夸奖纪晓北。
纪家湾的女人们内心骄傲无比。
纪二奶哈哈大笑说:“我就说嘛,咱晓北是个有本事的人,在安州开了手工作坊分号,又开了纺织作坊,咱们得货一定能卖得出去。”
几个女人一听,都高兴地不行,就等着纪晓北回家呢。
纪晓北一直在忙梁姑娘的事儿,还没顾得上说货的事儿呢。
纪晓北的脚步声传过来。
“来了!”纪三奶一拍大腿,小跑着出去迎接了。
郭裁缝和罗绣娘都不知道,她们带来的是什么货。
现在还在马车上盖着呢。
“老郭,她们带来的是布料吧?”罗绣娘好奇地问。
“应该是,听说跟着镖车来的,还有那么多的小伙子护卫着,一定是贵重东西!”
罗绣娘点头说。
一群女人簇拥着纪晓北进来了。
“郭绣娘,这料子怎么样呀?能做亵衣吗?”纪晓北走进来,喊道。
围着她的女人们一听,顿时傻眼了。
怎么?这么贵重的布料,竟然是用来做亵衣的。
她们穿的亵衣都是旧衣服缝补起来的。
晓北怎么能这么糟蹋布料呢。
郭裁缝都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