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果惊诧地看了张宏一眼。
他,他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原来,只有郑果能看到冷库里的东西。
郑果觉得和张宏更解释不清了。
但和张宏接触这么多长时间,她是信任他的。
她愿意把心里的烦恼说给他听。
“张宏,我女儿出事后,但我经常会梦到她,她说在那边,她一个朋友中毒了,伤得很重,她很着急……”
郑果鼓足勇气把这些说了出来。
如果张宏不相信的话,也无妨,起码自已努力过了,实在不行再去想别的办法。
张宏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郑果。
好半天他才问了一句:“郑果,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郑果点头。
张宏坐到了沙发上,沉思了好久,才开口说:“我看过些书籍,说人去世后,会到另一个世界,而有极少数的人,可以通阴阳两界……在我们的感知范围外,存在另一个世界。
但我所受的教育,和我的工作,不允许我相信这些。
我曾经怀疑过,通过各个途径寻找过答案,但无果……
我相信你说的话……你能看到,能感受到……但我不能……”
郑果的身子微微颤抖,喜极而泣。
她从来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把闺女穿越这事儿说出来。
更没想到会有人相信自已。
女儿去世后的悲伤和酸楚一股脑涌上心头。
她哭的像个孩子。
张宏轻轻揽她入怀,抚摸着她的头安慰。
“郑果,我相信你!你想做什么,我都尽力帮你去做……”
郑果感动不已,哭成了泪人。
纪晓北从梦中醒来,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她不想让郑果为难,但她想救小腰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内心有一股强烈的冲动。
她不能让他死。
她希望他能活下来。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他给过她帮助和温暖。
她希望自已身边的每一个好人都能好好地活着。
林婆子一家,纪家湾的乡亲们,若孝廉一家……
是这些人,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慰藉。
眼泪又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肚子一鼓一鼓的,里面的小东西又不安稳了。
从小腰子那里回来后,心情有些压抑,肚子里的两小只有些闹人。
她把手放上去,轻轻抚摸着肚皮。
慢慢地,肚子里才安静下来。
孕妇的心情会影响到胎儿的发育,她突然想起书里写过的。
她把眼泪擦干,坐起身,靠在床头上。
妈妈因为帮不上自已,痛苦又无助的脸浮现在眼前。
她从来没见过妈妈如此伤心过,即使知道了爸爸出轨,她也没这样难过。
她记得很清楚,妈妈知道以后平静的吓人。
拉着纪晓北的手,提着一个行李箱从家里走了出来,没有回头。
自此以后,郑果再也没有哭过。
再苦再难的时候,她都没掉过眼泪。
郑果说,哭顶个屁用,我郑果会打拳,凭着一双拳头就能养活自已和闺女。
纪晓北在郑果的庇护下,快乐长大。
直到毕业参加工作后,她才知道社会的残酷,挣钱比吃屎还难。
她真的佩服郑果。
对,不能坐以待毙。
她想到了佝偻婆,让佝偻婆去打听打听。
她从床下摸出一块金子。
这是小腰子给的,她一直藏着呢,用他的金子救他的命,这很正常吧?
郑果问她,受伤的男人和自已是什么关系。
纪晓北提着笔想了好久:
他当时寄住在我家,帮着喂驴,做饭,算是家里的长工?
也不对,长工要给发工资。
小幺给了饭钱和房钱,不能算是长工。
现在我租了他家的房子,他算是我的房东。
对,就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
他还给正果手工铺子画过花样子,也有股份。
也算是合伙人吧。
于是纪晓北在给郑果的回信上,笃定地写下了:
关系:房东+合伙儿人
哪里知道,郑果和张宏说的时候,竟然说纪晓北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不一般。
纪晓北努力想了一下,真的没啥关系了呀!
自已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
哎!郑果真是把自已给看扁了,虽然以前心态上有点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但,人总是会变得吗?
再说,他是手工铺子的高级合伙儿人。
他要是死了,郑果还赚什么钱?
纪晓北给自已找了好多救小腰子的理由。
这才穿好了鞋,一身正气地出了门。
小桌子赶着马德彪直接去了南郊大市场,找佝偻婆去了。
围着市场的厕所转了好几圈,都没见到佝偻婆的影子,又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到她。
纪晓北气哼哼地出了南郊市场。
“东家,咱们去哪里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