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北回头看了老太太一眼,随口说:“还热着呢,付奶奶,您不尝尝?”
老太太露出惊异的表情,咽下存了好久的口水说:“真的可以,现在吃?”
“可以,我都吃过了!”
“啊,好……”
老太太被允许后,把手在白布上蹭了两下,捡起一块鸭肉放到嘴里。
“好,好吃……”老太太吃的见牙不见眼。
吃了几口,老太太就放下了。
嘴里嘀嘀咕咕地说:“我好久都没有这才放肆地吃过了,昌儿祖父打了胜仗,我们从边疆回来,我就做了付府里的夫人,之后又做了老夫人……
只有我和润高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卸下夫人的担子,可以肆意地笑,肆意地吃,出了门,我就又是偌大付府的夫人,要讲规矩的……”
老太太一路都在嘀咕她和夫君润高的事,纪晓北断断续续地听了些。
心里暗想:老太太和的润高感情真好呀!
她好想知道润高有没有小妾姨娘之类的。
哈哈哈,八卦之心人人有之。
正在纪晓北瞎琢磨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蓝靛!
纪晓北回头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抱着两篮子烤鸭,靠着软垫,一脸满足地梦中会润高去了。
黄婆说,蓝靛这个丫头嘴损,每次经过门口,都骂两句。
纪晓北没遇到过,否则不会让这丫头好过。
马车还是那辆熟悉的马车,桂夫人经常坐着出门的那辆。
蓝靛从马车上下来,马车去旁边的大树下等着了。
她左右看看,然后朝一个小巷子里去了。
看她刚才鬼鬼祟祟的样子,不会干什么坏事去了吧!
“姑娘,又碰到了,真是缘分呀?”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驴车后面响起来。
纪晓北回头:怎么是她?
那次在茅厕碰到的那个佝偻腰的婆子,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姑奶奶正好用的到你。
“是挺有缘分的!”纪晓北看着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的婆子说,”婆婆,你去跟住那个丫鬟,看她去哪里?”
“跟踪?”婆子搓搓手问。
纪晓北会意,从兜里掏出些碎银子递给了佝偻老妇。
老婆子笑的一脸褶子,快步朝巷子去了。
过了一会儿,蓝靛出来了,上了马车走了。
佝偻老妇也出来了。
“姑娘,巷子里有一家药铺,那丫头去了药铺”
佝偻老太说。
药铺怎么会开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谁能找得到?”纪晓北随口说。
佝偻妇人眼睛一转笑道:“一看姑娘您就不谙世事,药铺开在这个地方,能是正经药铺吗?”
“啊?”纪晓北天真地询问。
佝偻老妇凑近,说了一句话。
纪晓北:啊,哈哈,卖药的地方呀,原来如此!
不过蓝靛买那药给谁吃呢?
付府里就桂夫人一个年轻的女人。
那二头,看体格子,不吃那药,也够生猛的。
“姑娘,那地方乱着呢,拉皮条,拍花子,药铺的人,还有青楼的人,老鸨,龟公都往那肮脏的地方凑……”
老妇给纪晓北普及了些知识。
纪晓北:啊,长见识了!
临走的时候,佝偻老太,拉着马德彪的缰绳,不舍地说:“姑娘,以后您想探听个消息啥的,就去南郊市场找我,我一般的时候都在那捡破烂……”
纪晓北这才发现,她们刚路过南郊市场。
纪晓北突然想起来了,南城的瑞家找孩子的事。
她让佝偻老太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目光炯炯说:“这事包在我身上,不出三天,准能给您打听清楚。”
纪晓北又掏出些碎银子给了老太。
“我得了消息,去哪里找姑娘?”
“五天以后,我去南郊市场找你!”
说完,纪晓北拉着马德彪走了。
.
这几日,须臾报过来的消息,都是好消息。
付季昌心宽的很。
老太太康健了不少。
张嬷嬷、阿黄和小眉都被送到了郊外庄子。
黑塔已经和庄主交代过了,把他们三个单独安置在一个院子里,不允许其他人接近他们。
等公子有空了,就会来处理他们。
庄子管家是个人精,桂夫人让人嘱咐过一次,公子那边也捎信过来。
这三个人非同小可,他既不敢怠慢,又不敢恭维,对待他们三个异常谨慎。
桂夫人把院子里的奴仆都换了,买了新人。
马车夫二头留了下来。
付季昌挑挑眉,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黑塔,须臾那边没有其他消息了?”
付季昌问。
“暂时没报过来!”
黑塔道。
付季昌悠悠地说了一句:“那就是时机未到!”
黑塔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
主子的心思他是猜不透的。
反正,主子让他做啥,他就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