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德艳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前爪用力抓挠木门,不停地狂吠。
纪晓北紧走两步,把纪德艳抱起来,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别怕,别怕!”
纪德艳浑圆的两只眼睛露出了凶光,呲着利齿,嗓子里呼噜呼噜地呜咽着。
“走吧,回家!”
纪晓北抱着纪德艳疾步往家走去。
一直到走到家门口,也没听到狗叫声。
林婆子听到纪德艳的嘶吼声,小跑着从院子里冲出来,迎面碰上纪晓北。
“北呀,怎么了这是?”
“没事儿,北巷玉兰院里有狗叫声,纪德艳害怕了!”
纪晓北轻描淡写地说。
林婆子捂着咚咚跳的心脏说:“幸好没有闯祸!”
说完,她咣当一声把木门关上了。
纪晓北:以后租房子,是不是还要考察一下周围邻居?
不顺眼夫人,还有残害小动物的癖好,真是可恶!
心疼小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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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夫人晚饭的时候,亲自去老夫人院里,给她煎了药,服侍老夫人喝下,又坐在床前,看着老夫人安然入睡。
桂夫人嘱咐张嬷嬷,晚上听着点动静,伺候好老夫人。
张嬷嬷点头答应说:“府医来把过脉了,说是没有新添别的草药,应该不会有事的。
您去抓了药,回家又忙着煎药,忙活一天了,快去歇着去吧,老奴在这里侍候老夫人就行了!”
桂夫人打了个哈欠,站起身。
“桂夫人您慢走!”
张嬷嬷说。
桂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把那半个哈欠咽了下去。
回头冷声说道:“以后把桂字去掉,我现在付家夫人!”
“夫人,老奴错了!”张嬷嬷低声说。
桂夫人还是不满意,冷了脸,但当着老太太的面也没敢发作。
刚要抬腿,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
吓得桂夫人腿都软了。
站在一边的蓝靛忙扶了她一下说:“夫人您累了,回去歇息吧!”
桂夫人甩了袖子和蓝靛出了门。
桂夫人名字叫桂香,刚来的时候人们叫她桂姨娘。
付延年叫她香儿。
付延年的嫡妻死后,她被抬成了夫人,老夫人称呼她为桂夫人,所有的人都称呼她桂夫人。
为了这事,她和付延年哭过,闹过。
可付延年说,不管是桂夫人还是付夫人,你现在都是付家的当家夫人。
男人这么说,桂香心里才平衡了些。
可她知道,在老夫人心里,她永远都是下贱的桂姨娘。
她害怕老夫人凌厉冰冷的眼神,每次射向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所以,这几年她都低眉顺目地伺候老太太,不敢出半点差错。
可,老太太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的胆子才逐渐大了起来。
两个人走到门口,蓝靛才问:“夫人,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有些头晕!许是出门吹到了,回去让她们熬点姜汤!”
桂夫人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有气无力地对蓝靛说。
两个人走到玉兰院门口,马车夫二头坐在门槛上,手里摆弄着马鞭子。
见到主子回来,连忙站起了身。
“今晚上多注意些那院子的动静,有什么事儿,让人通报过来!”
桂夫人轻轻蹙眉说。
二头低头嗯了一声。
等到主仆两个走了,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桂夫人的纤细腰身。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纪晓北起来后,就去后院活动身体了。
石头他们在的那几天,老太太天天来凑热闹,看着生龙活虎地几个后生,笑的合不拢嘴。
纪晓北早早地把门打开了,万一来老太太要是过来呢。
她活动完,都没见老太太过来。
“今天老顽童没来!”黄婆一边做饭一边开玩笑。
“石头他们走了,或许觉得没意思了吧!”
林婆子手里忙着捡豆子,头都没抬地说。
纪晓北擦洗了身子,喝过八宝粥,准备和海峡出门。
她前几天和若孝廉约好了,今天去他家银楼给他送货去。
正好带着海峡问问书院那边有没有消息。
赶着马德彪刚出门,就碰到了小跑着的阿黄。
“阿黄叔,怎么了这是?”
纪晓北关心地问。
“没事儿,老太太身子不大舒服,我去叫桂夫人……!”
说完,他一溜烟去了北巷。
海峡驾着驴车,从西巷子出了门。
“姐,那个老太太身子看着挺硬朗的!”
海峡随口说。
“老人嘛,身子还是弱了些!“
纪晓北也随口说了一句,毕竟别人家的事,打听太多也不好。
两个人闲聊着去了萃金楼。
海峡抬眼看到几个鎏金大字:萃金楼安州分号,在阳光下赫赫生辉。
心里感叹:老天爷呀,威县的萃银楼就够气派了,没想到萃金楼安州分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