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为了昌儿着想呀……”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说不合适,要给昌儿在京城找一个大家闺秀。
桂氏来了安州好几年,都没打入官家女眷们的圈层。
只因为老太太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也不让桂氏出去。
孙儿先是去了北疆打仗,打了胜仗回来,又被皇上钦点为安州通判。
老太太曾经说过,等昌儿上任后,桂氏才能随便出门交际。
这些年来,老太太精神明朗,桂氏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听话,暗地里气的要死。
好不容易盼到付季昌上任。
她打听到那姑娘是梁知州的嫡女,高兴地不得了。
她家里没背景没权势,被卖到了付家做小妾,主母在上,不敢造次。
好不容易熬到夫人去世,她使出浑身解数才让老爷把自己抬成正夫人。
可是好景不长,夫君就死了。
随后跟着老太太蜗居在安州这么多年,都不认识那些官眷们,好不容易要和梁知州家攀上关系了,老太太又不同意。
她想通过梁知州家嫡女,接触到更多的官家女眷。
即使做不成亲家,也不能把这条路给堵死。
她把老太太扶到屋里,伺候着躺下。
回到自己屋子,端起茶喝了一杯,怒哼哼地把杯子扔到桌子上。
“今晚,去我那院子住!”桂夫人冷冷地说。
“夫人,您刚回来,去自己的院子住不好吧!”丫鬟小声地说。
“我看老太太精神好着呢,谁传的消息,说老太太精神恍惚?”
丫鬟吓得一哆嗦说:“夫人,小眉带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桂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去了北巷玉兰院去了。
北巷一共有三个院子,分别是紫竹院,翠缕院和玉兰院。
她被抬成正夫人以后,跟着老爷来过一次安州老宅。
老爷说过,他是在紫竹院和翠缕院长大的,唯一没住过的就是玉兰院。
她和老太太来了安州以后,特意提出要住玉兰院。
老太太没反对,那么多的院子,爱住哪个住哪个。
玉兰院的后院种满了玉兰树,一到春天白玉兰紫玉兰争相开放,好看的很。
玉兰院都是按照她的意思布置的。
她进了屋子,给身边的丫鬟说了几句,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间屋子里传出了呜呜咽咽的哭声。
又过了一会儿,丫鬟进来说:“夫人,小眉说,老太太确实精神不太好,但有时候是清醒的。”
桂夫人发狠地咬了咬嘴唇:“明天,让大夫过来给她看病,开了药之后,我去给她抓药,多给她加些药量!”
小丫鬟一惊连忙说:“夫人,大夫说不能再大了,要细水长流,万一露出破绽……”
桂夫人抄起桌子上的茶盏朝小丫鬟扔去,啪的一声,打到了墙壁上。
小丫鬟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您息怒呀,奴婢错了……”
桂夫人呼出一口气,瘫软在圈椅上,大笑着说:“细水长流?再这么流下去,我就要老死在这里了,可惜了我大好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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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婆子和黄婆子就起来做饭了。
石头他们几个吃了饭,赶着纪德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巷子。
临走的时候,纪晓北给了张一元50两银子。
张一元死活不要,他说那把大刀比银子贵重多了,不用再给银子了。
张一元人很敞亮,纪晓北心里也痛快,趁他不注意,让黄婆放到了他的褡裢里。
五十两银子请一个护卫队,也算是市场价了。
纪晓北看着艳艳在门口撒欢,就没着急回去。
从北巷里走出来一个妇人,容貌姣好,身材匀称。
纪晓北忙喊住艳艳,把她捞起来,抱到了怀里,怕吓到别人。
桂夫人上下打量了纪晓北一下,鼻子里轻嗤一声。
她旁边的丫鬟苏烟伶牙俐齿地问:“你是哪家的?怎么跑到这个巷子里来了?”
纪晓北站定身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没有礼貌的丫鬟,说了一句:“你是谁,怎么跑到我家门前来了?”
苏烟气的柳叶弯眉拧成了毛毛虫,上前一步说:“这是付家的巷子,你快走,丢了东西,你可脱不了干系!”
纪晓北:……老太太和张嬷嬷都知书达理,她家的丫鬟怎么这么没规矩?
“你在我家院子门口,我家丢了东西,你也脱不了干系。”
纪晓北学着她的口气说。
桂夫人轻声呵斥道:“行了苏烟,和一个农妇争论什么?先去老太太屋里,伺候喝药!”
桂夫人带着丫鬟离开了。
纪晓北:什么东西呀,狗眼看人低,农妇怎么了?这房子现在可是我住,我可是有契约的。
有钱人家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娘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但你要是敢欺负老娘,老娘必定不饶你。
纪晓北抱着艳艳回去了,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嘱咐林婆子和黄婆子,以后碰到了疯狗,少和她们说话。
林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