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多想,把衣服拢了拢,跟着里正去了祠堂门口。
上游村有个做石碑的匠人,想请他给三个死去的人刻个碑。
每个碑50文钱,总共是150文。
钱都在纪晓北手里,每花一笔,海峡都记在了账上。
纪晓北从袖子里掏出一两碎银子说:“纪里正,这一两你先拿着,他们花钱,就从你这里支取,不用找我了!”
盖学堂每花一笔钱,他们就找纪晓北支取一次,有时候一天找好几次。
纪晓北都被找烦了!
纪里正给了他们一个小银块,让他们去定石碑。
“北呀,你给学堂起个名字,让海峡写出来,然后拿到镇上去做个牌匾。”
纪里正说。
纪晓北想了想说:“那就叫娇娇慈善学堂吧!”
“好,好呀,还是晓北起的这个好!”
“对,比那啥篱笆学堂,青葱书院好多, 有纪念意义,学堂的钱是娇娇大善人出的,就得叫娇娇慈善学堂。”
……
纪晓北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在学堂院子里给娇娇刻个石雕像。
慈善家做了好事,不都这么纪念他们吗。
纪晓北把想法给大家说了。
“可我们也不知道那娇娇善人,长得啥样儿呀?怎么雕石碑呀?哦不,是雕像!”
纪里正问。
“我知道呀!”
纪晓北凭着印象想把娇娇画出来。
浪费了十几张纸,都没画好。
再让海峡去拿纸,海峡摇头,死活不动弹。
海峡:没你这么能浪费的,我平时都舍不得用呢。
纪晓北现在无比怀念付季昌。
这时候,宋老黑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上游村的老石匠,好像只会刻碑,没听说他会做石雕人呀?”
纪里正摸摸头,还真是的。
不过,大辈子爷爷首当其冲地举起了手。
“既然实现不了,那我就拿出看家本领,用竹篾编一个娇娇善人,放到学堂里。”
纪大辈子爷爷的眼睛,闪闪发光。
纪晓北:啊,竹节人呀?
看到纪晓北惊讶的表情,纪里正笑着说:“你大辈子爷爷手艺了得,咱村用的筐头,筛子,竹篓啥的,他们都是跟着你大辈子爷爷学的。”
纪晓北:那我就拭目以待吧!
不过,她还是觉得,一群孩子跑进学堂,对着一个竹节人鞠躬,有些搞笑。
这时候阿乞从村东头跑过来。
“里正,有两个穿官服的人进村了,指明要找纪里正还有晓北姐。”
阿乞一脸汗珠子。
纪晓北:找我,当官的找我?
不会是那个尖嘴男人吧?
纪晓北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一阵子,酷暑难耐,再加上身子不爽利,她都快把尖嘴给忘了。
纪晓北腾的一声站起身。
她大踏步走在前面。
左侧跟着纪里正,右侧宋老黑背着大辈子爷爷,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的孩子。
“说啥事儿了吗?”纪里正吓得脸都白了。
上次沈县令来村里,都没要见纪里正,这次来的为啥要指名点姓的要见自己呢。
难道是因为村里遭了山匪,恢复太快,有人怀疑有猫腻?
天哪,可别是因为别的村人眼红,把自己给告了呀。
想着,纪里正的腿像是灌满了铅一样,抬不起来了。
“里正,您怎么了?“纪晓北问。
纪里正脸色苍白,颤声说:“晓北,一会儿要是当官地问,咱村为啥重建这么快,还建了新学堂,你就说,是你手工铺子开了张,村民们都领了工钱。”
纪晓北点点头。
走到村东头的练武场,看到两个穿官服的人,坐在阴凉里,到处打量着。
村民们都远远地看着。
看到纪里正和纪晓北过来了,也跟着凑了上来。
纪里正:这两个人和上次送锦旗的那个不一样,还戴着乌纱帽……
娘呀!这一定是大官。
纪晓北怕里正承受不住,主动搀扶住了他。
“纪明亮拜见大人!”纪里正瘫着身子跪在两个人面前。
两个乌纱帽站起来,忙不迭地把纪里正扶起来。
“纪里正,您快起来,坐下慢慢说!”
纪里正稀里糊涂地被两个人扶起来,坐到了长条凳上。
“哪个是纪晓北?”其中一个乌纱帽问。
“我是纪晓北!”纪晓北上前一步,朝两个人弯弯腰。
两个人又站起身,虚扶了一把,客气地说:“纪姑娘,不用客气,坐下说话。”
纪晓北大大方方的坐在了纪里正身边。
乌纱帽说明了来意,他们是从安州来的,负责巡视威县的安防工作。
听说,在抗匪的过程中,纪家村村民机智勇敢,和山匪展开了殊死搏斗,还自发组织了巡逻队。
纪里正及时纠正:“现在叫纪家军!”
乌纱帽微笑,没有丝毫的轻视说:“对,纪家军,还有个叫纪石头吧,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