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宋婶儿,我……”一个婆子支支吾吾地说。
“送上门的钱不挣,真特么有病,别人起哄也跟着起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这下满意了,都特么地回家去吧……”
宋婶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纪晓北回到家,一大家子整整齐齐,在院子里等她吃饭。
“北呀,你去哪了,让石头找了一圈没找到你!”林氏迎上来说。
纪晓北一脸的怒色,吓得林氏一个激灵,这是怎么滴了?
付季昌看向纪晓北,这大脸比院子里的那口黑锅还要黑。
“娘,地里捡石头的那些婆子罢工了,我给她们结了工钱,我去镇上找几个闲散人来,帮咱们捡石头。”纪晓北说。
“啊!怎么会这样呀!”林氏昨天去地里的时候,没发现什么不对呀,妇人们还嘻嘻哈哈地打招呼呢。
她抄起纪德才的驴鞭子,气呼呼的抽了一鞭子骂道:“她娘的,这群人都是笑面虎,看不得别人比她们过的好。
不干拉到,咱这么多人,捡上两天也能捡完。”
“娘,咱的订单还没做完,我明天得去县里交货,交不上货就麻烦了。”
林氏突然想起来了,交不上货,要坐牢的,晓北和他们写了文书的。
“那先吃完饭再去吧,你快进屋吃,石头给你姐姐套驴车。”林氏哆哆嗦嗦地吩咐。
“我陪你去吧,赶着马德彪去,它比德才走的快。”一直没有出声的付季昌说。
林氏说完拉着纪晓北就往屋里走。
“娘,我不吃了,赶早去,要不回来太晚了,也得支付人家半天的工钱。”纪晓北挣脱林氏的手。
林氏心想:闺女说的对,不能让她们占了便宜。
她小跑着进屋,捧出来一个大碗,上面都是腊排骨,看不到米饭。
“北呀,拿着路上吃!”
纪晓北:我坐着驴车,端着饭碗,一路奔驰一路吃……
“不吃了,我去了!你们吃。”纪晓北朝门口等着的付季昌和马德彪招招手。
随手拉下了晾在绳子上的灰色头巾。
坐驴车吃一路的土,她每次出门都把自己的裹得严严实实,省的晚上洗头,洗头是个大工程,太麻烦了。
纪晓北一屁股坐上了驴车,驴车狠狠地忽悠了一下,马德彪差点被压得翘起前腿来。
付季昌眼疾手快,用大掌按住了马德彪宽宽的后背。
纪晓北往前蹭了蹭身子,马德彪才稳住了地盘。
马德彪:主子的力气太大了,差一点结束它的拉车生涯,出师未捷身先死,就完犊子了,它打了个响鼻,决定给腰子哥争口气。
纪晓北默默地看了腰子哥一眼问:“你确定跟我去,不吃饭了?”
腰子哥大义凛然地说:“干活儿哪有吃饭重要,先干正事,回来在吃也不迟。”
付季昌跳上车辕子,扬起驴鞭在空中打了一下。
马德彪抬起蹄子,狂奔了起来。
还没出村,纪晓北就被颠的七荤八素的,胃里直翻腾。
纪晓北心里也急,颠就颠点吧,她蹲在车上,双手把着车帮,瞪着眼睛怒视前方。
出了村,路宽了一些,马德彪跑的也累, 才停止了发疯般的奔腾。
付季昌赶车赶得一丝不苟,这是他第一次赶驴车。
马德彪跑的认认真真,这是它第一次拉车,第一次在主人面前大展身手。
车速平稳下来,纪晓北终于可以松开一只手了。
她从冰箱里拿出了昨晚没吃完的鸭脖子,啃了起来。
一阵风吹过,付季昌吸吸鼻子,好熟悉的味道。
咦!是昨晚的味道!
他不由得回头看向纪晓北。
“吃不?”纪晓北晃晃手里的鸭脖子。
“来两根!”付季昌伸手去接。
纪晓北把手里的没吃完的那根递给了他,贴心地把咬过的地方掰了下去,放到了嘴里。
付季昌:我想要那根新的!
“怎么不吃?”纪晓北见付季昌犹豫着不接。
“吃,吃!”付季昌慌忙接过,生怕纪晓北缩回手去。
付季昌三两下吃了下去,把骨头都嚼烂了,吞了下去。
他回头问:“鸭脖,还有吗?”
“没有了!”
纪晓北利索地回答,她用车上的干草把手抹干净,掏出一个猪脚啃。
“这个猪脚……”付季昌还没说完。
纪晓北呜呜囔囔地说:“你忍一下,到镇上,办完了正事,你再去吃饭。”
付季昌舔舔嘴,这个貌似更香一些,他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银块,头也不回,伸手递给纪晓北。
“我买!”
纪晓北抬头看到了闪着诱人光泽的小银块,劈手抢了过去。
“成交!”她把还没咬的半个放到了付季昌的手里。
她又掏出了一块甜点,背着付季昌大口吞了下去。
这个不能让他看到,他的智商明显高于纪家人,不好解释。
在马德彪的不懈努力下,很快就到了瓷水镇市场。
挨着市场有个闲散劳力集散地,找工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