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北把林氏拖回了院子。
“娘,我没事!大家先听我说……”
纪晓北把在路上遇到土匪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没说他们把土匪杀了,埋了这事。
纪里正眉头深锁说:“能逃出来,没有受伤就是万幸了,明天我告诉村里人,大家都注意些。”
“里正爷,多亏了这两位,要不是他们,我们就回不来了!”纪晓北一指坐在石凳上的男人。
纪里正深深作揖,表示感谢。
纪晓北接着介绍:“那个高的是黑塔,另一个是小腰,小腰的脚受伤了,要在咱们村里休养几天。”
付季昌:小幺?她怎么知道我小名的?她从来没问过自己的名字呀。
黑塔一脸迷糊,纪老板怎么知道主子小名的,只有府里的人才知道的呀。
“多谢小幺公子,多小幺公子!”林氏也行礼道谢。
付季昌和黑塔回礼,想解释一下自己名字的事,毕竟这么多人叫自己的小名,不太好。
可是纪晓北根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娘,这个是海峡娘,我表舅母,这么多年没见,你们应该不认识了吧?这个是小表妹,马小七。”
林氏:我滴个娘呀,又给带回来一个从未见过面的表弟妹,还跟了个小的。
林氏的手开始发抖,这么多人,一天得吃多少粮食呀,表弟妹和那小的还好。
看那个彪形大汉,头比纪德才的头都大,太可怕了,她真想逃离这里。
“树根婶子,我表舅母和表妹能不能到你们家凑合一晚上,我家实在是没地方住。”纪晓北说。
“行,我家的厢房闲着呢,先凑合睡一晚。”树根媳妇痛快地答应了。
“小幺和黑塔这两个孩子,我带回去,咱那东厢房也空着,让他们先住着。”
宋婶子知道纪晓北家没地方住,把两个汉子给安排了。
“那就麻烦树根婶儿,和宋婶子了!”纪晓北说。
“麻烦啥,黑塔和你老黑叔都是黑字辈儿的,说不定还是一个老祖先呢。”
宋婶子开着玩笑。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
黑塔咧嘴也笑了,村里人真是热情好客呀!
宋婶子和树根他们都回去收拾了。
都大半夜了,这些人还没吃饭呢。
屋里人挨人,尽管黑塔尽量缩着身子,收着腿,降低存在感,但还是很碍事。
晓菊过来过去的,好几次差点被绊倒。
纪晓北让晓花带着小七和马婶子去了自己的屋子,洗把脸。
黑塔,付季昌和马海峡就在院子里洗了把脸。
林氏和晓菊在灶屋里忙活饭菜。
纪德才忙着和马德彪耳鬓厮磨,互诉相思之苦。
“晓菊,蒸一锅腊肠米饭吧,再炒上几个鸡蛋。”纪晓北拿着两根腊肠,十几个鸡蛋走了过来。
林氏的心直抽抽,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两个汉子救了闺女的命。
人家还受了伤,如果在抠搜这点吃的,就太不是人了。
还有那个未曾见过的表弟妹,
闺女说了,她在县里接了生意,海峡娘是她请来的帮手。
既然是帮着自家赚钱的,当然不能慢待了呀。
她咬着后槽牙,狠心打了五个鸡蛋。
“娘,你去拿些嫩野菜,放到鸡蛋里,显得蛋多!”纪晓北笑着说。
林氏心里很满意,大闺女终于上道了,脑子终于开窍了。
她脚步轻快地出了屋。
纪晓北又打上了五个鸡蛋,十个鸡蛋装了半盆子。
林氏把野菜拿进来,差点背过气去。
纪晓北说:“娘,我买了母鸡,明天就能下蛋,这野菜有些老,恐怕糟蹋了鸡蛋,还是不放的好。”
林氏咬牙看了一眼坐在门口等着吃的两个门神,没有说话。
黑塔和付季昌一人一边坐在门口,托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
黑塔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响,像过火车一样,屋里人都能听到。
纪晓北又默默地放了一碗米。
人家黑塔只是吃的慢,吃的量可不少。
屋里香味渐浓,黑塔的口水都要滴到地上了。
下午的腊肠,主子只掰给他大拇指长的一截,那味道是真的好吃。
跟着主子走南闯北这么些年,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他悄悄看了主子一眼,主子正火热地盯着腾腾冒白烟的锅台,真怕他下一秒忘记自己是个伤员,冲出去掀锅盖。
“主子,你的脚,好些了吗?”黑塔问。
付季昌把嘴里的口水咽下,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睛始终没离开锅台。
晓菊终于把锅掀开了,米香混着腊肠香,直逼脑门子,黑塔轰的一下站了起来。
马海峡吓的一哆嗦,下午他杀人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付季昌也跟着站了起来,黑塔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搀住了主子。
“主子,小心你的脚!”
付季昌一瘸一拐,伸手接过晓菊递过来的大碗,浸了腊肠汤的米饭,油滋滋亮晶晶,上面放着黄灿灿的鸡蛋。
黑塔扶着他坐下,付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