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与月桉来到蕙贤皇后陵墓前，给皇后守陵的是她生前的贴身丫鬟如意，记得距离自己上次来已经过了五六年的时间，如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在这样荒凉无人的地方，如意并没有因此变得蓬头垢面邋里邋遢而是看起来十分端庄、体面。
她素灰色的头发间夹杂着许多白发，额上、眼尾也有几条细细的皱纹，可这些却并没有使她看上去苍老，她的目光依旧清明。
五六年前月桉第一次见到如意她也是这副模样，几年过去她似乎什么都没变。
如意浅笑道：“太子殿下，您又来看蕙贤皇后了，蕙贤皇后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眉眼都带笑，却很难让人感受到笑意。
月桉淡淡应了声，“嗯。你先下去吧。”
如意温和笑了笑，转身离开。
陵墓前的供品一尘不染，陵墓周围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杂草，谁能想到这里竟然会只有她一个人守陵人。
小菜：“她很尽心。”
月桉点头，“嗯，她曾是母亲身边最亲近的婢女，听小舅舅说她比母亲小一岁，从小和母亲一起长大，母亲到宫里后她也是作为唯一陪嫁丫鬟跟随进宫。”
“如意待母亲确实忠心耿耿，当年其实另有守陵人，是她苦苦哀求父皇让她来守陵。”
小菜看着走远了的背影，既然那么衷心为何她的眼神里没有哀伤。
月桉拉着小菜跪到陵墓前，“母亲，这是我的妻子，她叫小菜，我今日特意带她来见您。”
“桉儿不求得到母亲的保佑，只望母亲在那边能够安好。”
小菜看了一眼月桉，认真道：“我叫小菜，是您儿子的妻子，母亲放心，我永远忠诚于他。”
月桉笑了笑，“好夫人，我也会永远忠诚于你。”
小菜点了点头，“嗯。”
月桉：“母亲，孩儿来晚了。我答应母亲，一定会好好活着，倾尽全力地活着。”
“母亲若是在那边缺什么，想要什么一定要入梦告诉孩儿。”
小菜：“母亲也可以入我的梦，我会告诉夫君的。”
月桉笑道：“谢谢夫人。”
“若是母亲在天之灵看到我们如此恩爱一定会很高兴的。”
“天色不早了，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吧。”
如意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月桉脸色沉了沉，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如意埋头道：“太子殿下恕罪。”
月桉想到毕竟她替母后守陵尽心尽力，自己也该尊敬她，语气稍缓道：“行了，下次没有允许不要突然出现。”
如意颔首道：“是，殿下。”
月桉下意识想要摘腰间钱袋给如意，小菜摁住了他的手，压低声音道：“她用不上。”
月桉一想，她住在这个地方确实用不上银子，便道：“有劳姑姑替母后守陵。”
如意：“应该的，太子殿下。”
月桉：“若你有什么需要的尽可告诉我，我派人给你送来。”
如意：“太子殿下不必费心老奴，能在这里陪皇后已是恩赐。”
月桉淡淡应了声，“嗯。”
马车上，月桉叹息道：“母亲薨逝时也才二十一岁，若可以重来我真希望她活着。”
小菜拉着月桉的手，安慰道：“过去无法改变，未来可以。”
月桉笑了笑，“夫人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小菜：“后悔什么？”
小菜还没反应过来月桉的唇就轻轻覆盖在她的唇上，细细地在她的唇上辗转着，大手慢慢抚摸她的后背，将她拉向自己，使两个身体紧贴在一起。
彼此呼吸交错，不算大的空间内弥漫着暧昧的喘息声。
小菜的手指紧紧扣着月桉的肩，马车一阵颠簸，小菜惊呼出声，月桉不慌不忙堵住她的嘴，待马车平稳过后才松开她。
“吓着了？”月桉的声音沙哑而柔情。
小菜整张脸通红，憋了好半天才软软道：“你方才说什么后悔来不及了？”
有时候她是真的觉得月桉的话有些不明不白，她很难听懂。
月桉眉眼带笑道：“要我。”
小菜懵然：“什么？”
月桉靠近小菜，将脸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我说，你现在后悔要我来不及了。”“你已与我见过母亲，没机会后悔了。”
小菜极其认真道：“我不后悔。”
月桉：“不如我与夫人赶紧要个孩子，到时候我死了，他便是皇位继承人，我的夫人也能当个太后玩玩，夫人意下如何？”
小菜盯着月桉，“我不要孩子，也不想当太后，我只要你。”
月桉又将小菜拉到怀里，眼尾泛红，柔声喃喃道：“我的夫人呐，我的好夫人，若我活不过二十岁你可怎么办。倒不如现在就一拍两散，兴许两年后你就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了。可我又舍不得你，怎么办呢？”
小菜：“我说你不会死，你就不会死。”
月桉轻笑出声，“那为夫就将自己托付给夫人了。”
小菜：“嗯。”
秋行山上，迎风国师府满屋的烛火将整个房间充盈，夜晚山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