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契,不要!”
南子摆着手,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卫契却很冷静,他笑了笑,道:“母亲,当年你给我取名卫契的时候,是想让我做个言而有信的君子!”
“我怎么能对自己发下的天道誓言违约呢?”
“再说了,要嘛死于天道之下,要嘛死于血祭之中,左右都是一死,我没得选!”
“只是为了延续我卫国血脉,苦了小姨,苦了子君,害了徐长安,让我心有亏欠!”
“唉……左右为难,左右为难……对不住了啊!”
噗……
卫契手中高举的金箭,猛地刺入他自己的前胸。
一丝殷红的鲜血喷出。
“不要……不要……不要……”
南子撕心裂肺的大喊。
卫契脸上带着微笑,他胸口那金色的小箭忽然闪烁出明亮的光。
这光芒越来越大,越来越明。
它在不停的吞噬卫契的血肉。
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卫契便消失不见。
“吾儿……呜呜呜呜……”南子砰的一下,直接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鹤园之中,徐长安、甄轻烟、付念真、沈洗脂和徐子君,一个个的抬起头,他们看到了一道璀璨的光,忽然从卫契的宫殿之上破空而起,俄而便立于虚空。
那是一支金箭。
长有三尺,明亮如九天神祗。
“好恐怖?”徐长安发出了一个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甄轻烟一脸恐惧的看着虚空中的那一支箭,摇了摇头。
一水之隔,沈洗脂和付念真也愣住了。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三个呼吸。
忽然!
嗡嗡……
虚空之中,打开了一面镜子。
不……
应该说,是一个光幕。
一名面容苍老,满脸皱纹,却带着十二道冕旒之冠的威严老者,出现在了那光幕之上。
老者身穿黑色的玄衣,上面绣着九条金龙。
虽然只是一个虚影,但是那犹如实质一样的威压,却将从光幕上面落了下来。
老者一抬手,他手中金色的大弓便焕发出九彩之色。
“徐长安……”老者眸光淡然的盯着徐长安,道:“终于见到你了……天下间唯一的一名大气运者!”
“朕乃……秦皇嬴稷!”
徐长安的眸子微微一眯。
秦皇!
嬴稷?
秦国的那个老家伙。
几次三番想要自己命的那厮?
现在……
“徐长安……”嬴稷苍老的声音,通过这也不知道由什么道理构筑起来的光膜从亿亿万万里之外传送过来:“你不愧是大气运者,朕前后两次派人杀你,皆败亡而归!”
“为了你区区一个金丹修士,朕不惜让卫国国君血祭我秦国宝器!”
“这不惜耗费一支无妄神箭!”
“你呀你……死得其所了……”
徐长安抬起头,看着高空之中的那苍老的虚影,淡淡的道:“嬴稷,希望你这次能杀掉我,否则……你就没有机会了!”
“哈哈哈哈……”嬴稷哈哈大笑。
他一挥手,那虚空之中的三尺金箭飞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施展了什么法术,居然就将这箭搭在了无妄真弓之上。
一个是虚影,一个是实体,居然就结合了起来。
“徐长安!”苍老而遒劲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觉得,今日还有生还的可能?”
嬴稷冷笑:“不可能!”
“无妄真弓一出,必死无疑。”
“你可知此乃仙器,有天上的神仙曾以此射九日坠地!”
“无妄真弓,一弓九箭!”
“每杀一人,须祭一人!”
“每开一弓,便损一箭!”
“箭落必死,绝无幸免!”
秦皇的声音浩荡在虚空:“徐长安,任你有何等的宝器,都防不住!”
“就算你有仙器,也防不住!”
“就算你有替死傀儡,也没用!”
“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被我无妄神箭锁定,便是逃到那三十三重天,也必死无疑!”
带着强大的毁灭气息的弓箭随着秦皇身子的转动一息之间对准了徐长安。
箭还未发,便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将徐长安整个人给锁定。
一动也无法移动。
甚至,徐长安连眨眼都做不到。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灵魂深处。
徐长安知道,自己这次,恐怕真的要死了。
这弓箭,居然是仙器。
它泯灭的不是肉体,而是一个人的灵魂。
若真如此,就算是有那大金符,怕是也要完蛋了。
谁能躲得过?
大气运者?
那又如何?
我不过是这一方天地的大气运者,又不是整个三界的大气运者。
“师弟……”
“师弟……师弟……”
嗖……
一道人影,忽然从远处化为流光飞出,挡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