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絮的动静不算大,但今日她是小皇孙的生母,是众人攀谈的对象,如今稍微有些动静,一屋子里的女人便齐刷刷将目光对准了她。
林今絮被小太监的话给吓住了,连牙齿都在发颤。
只是面对着一屋子的贵妇人,她却还得维系住颜面。
“前院听说哥儿寻我,我去去便回。”
林今絮这话得体极了,只是显然有人并不想这般轻易地放过她。
太子妃夹了一块小菜放入嘴中,嚼了两口吞下后,才开口。
“如今林夫人是今日的主角,怎么能这般轻易走。若是哥儿寻你,不若叫底下人将哥儿抱过来,也叫众位夫人们瞧瞧。”
林今絮脸色一变,她挂心着赳赳,不愿意与其他人多做纠缠。
只是太子妃这一发话,林今絮却也没办法直接走了。
只道:“毕竟是殿下传话,妾身不敢不从。”
一句话,便堵住了太子妃的嘴。
迟颂谙脸上青白相交。若是林今絮借着别的理由,她倒也有话说。
可她是太子妃,却不能不听从殿下的话。
便也只能眼睁睁地放她走了。
只是,迟颂谙看着林今絮那稍带焦急的背影,嘴角却扯出一抹笑来。
罢了,看时间,应当那件事是办成了。
便是让她如今在自己面前得意了又怎样,今日之后,她拥有所有的一切都会破灭。
倒让她看看,林氏与殿下,那千辛万苦保护着的孩子,今日之后还能不能在。
迟颂谙端起酒樽来,一饮而尽。
视线扫了一眼众人,落在李侧妃的身上尤其久。
—
而另一侧,林今絮一出了席面上,脚步就有些凌乱,快得更是连身后的总管太监都追不上了。
他招了招手,实在跑不动了:“诶,林夫人,咱们走慢些,莫要着急。”
林今絮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颤,如今是冬日里,她也忘记将斗篷披出来了,更是感觉到格外的冷。
她步子不带停的:“你不是说赳赳出事了吗?不见到赳赳,我不放心!”
总管太监在林今絮后便停下,擦了一把额间上的汗。
他气喘吁吁:“林夫人,林夫人你放心!小皇孙他没事!”
林今絮的步子一下就顿住了,她转过头来看他,眼神之中都带着不确定。
“你没骗我?”
他只在心里喊冤:“夫人呐,老奴怎么敢骗您呢?小皇孙的确没事,只是差点…”
差点儿。
这一下,就又叫林今絮的心给提了起来,便是他再在身后喊,也没任何的用处了。
东宫的前厅距离有些远,便是林今絮赶到时,只觉得自己腿脚都在发软。
裴知宴见她到了,下意识走了过来。
可瞧见她身上的穿着时候,眉心却蹙得紧。他将披风披在林今絮的身后,握住她的手想要捂热来。
“怎么这般凉?”
林今絮却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嘴唇有些发乌,是方才冻着了。
“赳赳呢?”
裴知宴方才要指责的话一下便吞了回去,他面色也稍稍有些凝重,只揽着她道:“到后边再说。”
林今絮也知道如今宾客众多,不能叫其他人看出些不对劲来,便低着头跟随着裴知宴来到了后殿。
后殿之内,除去赳赳之外,便是连承乾帝也在这。
林今絮硬生生遏制住想要去看孩子的脚步,先行了个礼:“妾身给陛下请安。”
承乾帝摆了摆手:“担心孩子了吧,去看景岳吧。”
景岳?
林今絮虽有疑惑,却没有说什么。只走到了赳赳的身旁。
见赳赳正睡得安稳,嘴巴里吐着小泡泡,面色也是往常一般的红润。
林今絮这才卸下一半的力气,连方才煞白的面色也在渐渐回温。
林今絮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她咽下一口唾沫,润了润嗓子才开口。
“殿下,方才究竟是怎么了?”
刚才一定出了什么事,否则裴知宴不会无缘无故叫她过来。
承乾帝也不会在内殿,而是在前院。
果然,裴知宴开口。
“方才给赳赳喂水之时,差点叫他中了毒。”
林今絮一愣:“中毒?”
她眼神满是惊恐:“何人?什么毒?”
裴知宴握住她的手臂,稳住她心神。
“那水是一个小丫鬟送过来的,如今已经在查。还好你将龚年放在了赳赳的身边,给赳赳入嘴的所有东西她都查验了,才发现的不对劲。”
“至于这毒…大人吃了没事,可若是小儿吃了,怕是会…有碍神志。”
有碍神志?
林今絮只觉得脑袋有些眩晕,一时间被裴知宴扶稳了,才没摔倒。
不知什么时候,她眼底已经噙满了泪珠。
开口也都是哽咽:“还好,还好赳赳没事。”
纵使是承乾帝在,裴知宴见到这样的林今絮,也没有忍住,将她头摁进了自己的怀中。
“无事,有我和父皇在这,这件事定会查得水落石出。”
林今絮如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