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今絮的话,便是迟贵妃都一愣,忘记自己方才想要说些什么了。
迟贵妃:“你!”
她唇瓣动了动,可正当她想要怒斥林今絮时,却一下动作大了,牵扯到自己的嘴角。
这个火疮子已经生了好几日都还没下来。陛下这几日没有来她这儿,便也无碍。
可总不能不见陛下,更不能顶着这一张脸去见陛下!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看向林今絮,挑了眉:“这不过是个气的泡,本宫便是要吃核桃,你该如何?”
林今絮蹲身,跪在地上。
她声音平缓如溪流,也颇有些温柔的意味在,叫人听了心情舒畅。
“贵妃娘娘管理六宫,自然是会听忠言。妾身只是心疼娘娘这些时日还不好,若是多吃了核桃,别的且不说,唇角难受的这几日,娘娘也只能自己捱过去。”
林今絮垂眸:“妾身觉得,为图口腹之快,此番,不值。”
迟贵妃听完林今絮的话,眸子转动了一下,落在已然愣住了的太子妃身上。
瞧着,这林氏牙尖嘴利,还善于观察。
若是她这小侄女能收为己用,便也是一名强将。
迟贵妃虽跋扈,可也是一个爱惜聪明人的主子。
她冷哼了一声,看向宫殿一角站着的战战兢兢的侍女。
她秀眉一挑:“怎么,本宫如今上火了还不知晓,偏偏要将这一碟子的核桃放本宫面前?你可是活腻了?”
侍女原本就只是听吩咐办事,又如何敢自作主张将核桃放在离迟贵妃最近的地方。
只不过,如今屋内可不止有迟贵妃,还有两双眼睛一样在看着她。
侍女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一个接一个的磕头:“是奴婢的错,请娘娘恕罪,奴婢以后不敢了…”
迟贵妃听着,冷哼了一声,眼神却不由落在了林今絮的身上。
可林今絮却跟没听见侍女的话一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迟贵妃只觉得没意思极了,摆了摆手,就让侍女下去:“以后做事仔细些,别叫其他主子给看了笑话。”
迟贵妃这意有所指,说的是林今絮。
可坐在一旁便是连话都没有说两句的太子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自己的眉。
虽然知道迟贵妃说的不是自己,可太子妃心里还是不快了一下。
在她看来,如今的自己相较于迟贵妃来说,也是一个外人了。
迟贵妃见半晌没有人应她,瞥了一眼身侧坐着的太子妃。
平日里的太子妃雍容华贵,今日却跟塞住了嘴一般,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迟贵妃又瞧了一眼林今絮,方才她有心搓磨林今絮,想替自己的太子妃侄女给妾室立立规矩,却一一被她话给堵住了。
若是太子妃有林今絮这半分的会说话,也不至于让太子长年累月的不往她房里去,叫太子已过二十五,都没有一个儿子。
迟贵妃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侄女,自诩为高门贵女,不屑于做一些低三下四的事。
可夫妻一体,便是柔软一些也无碍啊。
迟贵妃又瞥了一眼林今絮,只觉得,太子妃若是有她十之一二会哄男人,也不至于和太子面和心离的境界!
迟贵妃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刚想让林今絮下去,她还有话想同太子妃说。
可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见清脆的女声从宫殿外边响起。
“母妃,听说表姐进宫了,我来瞧瞧!”
林今絮左眼皮一跳,瞬间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而迟贵妃面上一下带着宠溺,便是屋子里的两位“客人”,太子妃与林今絮她都顾不上了。
走到下边牵起自己宝贝女儿的手:“眠儿怎么来了?可是在宫外受了委屈?”
裴祈眠明明已经是臣妇了,却还是嘟着嘴跟自己的母妃撒娇:“眠儿想父皇和母妃了,便回宫来看看嘛。”
迟贵妃看着自己这如花似玉的独女,心底软的一塌糊涂。她伸出手来替她将额间的一缕碎发别在了耳后。
“好好好,眠儿如今在京城之中,想回来便回来。若是父皇不让你回来,母妃也让,可好?”
裴祈眠笑嘻嘻地应下:“自然是好!”
她与自己不过几日未见的母妃腻歪完之后,便看向站在一旁笑得端庄的太子妃。
“表姐今日怎么得空进宫陪母妃聊聊天了?”裴祈眠还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努了努嘴:“表姐这一身朝服,可是太过尊贵了。”
裴祈眠尚且年幼的时候,太子妃便已嫁给了裴知宴做了她的皇嫂。
可裴祈眠在其他皇子公主面前,总是想彰显自己与未来国母的不同,其余的兄妹喊迟颂谙皇嫂的时候,她却别具一格喊她表姐。
便是这些年长大之后,也没有改变。
陛下听着这称呼,倒是多说过几句,可宠溺女儿的迟贵妃却见不得别人说自己女儿的不好,就算是陛下也不行。
于是,这些年来,便是知道不该如此,可裴祈眠依旧特立独行地唤太子妃为表姐。
太子妃知晓这位五公主的受宠程度,可是能拔得宫中的公主里头筹。
便是这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