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林今絮一人听见。
而新妇向来都是怕事的,况且他们也知晓他贺从文的身份,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定不敢和自己的夫婿说的。
只是半晌,贺从文都没听见裴知宴回他什么,于是他有些不解地抬了头。
抬头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贺从文只觉得自己陷入了冰窟之中,冻得他在已经稍显炎热的春末,惊出来了一身冷汗。
只是等他再看过去时,一切仿佛如常,裴知宴的眼中带着一层薄薄的笑意。
裴知宴伸手,反揽住贺从文的左肩。
只是不知怎的,贺从文只觉得,今日的池兄手劲好似有些大了,捏得他怪疼的。
裴知宴开口:“久等了。”
听着他这一句话,贺从文松了一口气,朝马车处高声道:“嫂夫人,快些下来吧池兄到了。”
马车中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就在站着的二人只等着她下马车时。
林今絮掀开帘,头微微探了出去。
春末花骨朵开得艳,就连阳光的阴影也似乎带着柔和,洒在了林今絮如玉的侧脸上。
她微微侧过头,檀口微启,一双含水眸不经意的抬了起来,看向站在马车左后方的二人。如洛神下凡,连树上结的花,也恰时落在她的发髻之上,平添几分娇意。
一瞬间,天地寂静。
裴知宴听到了,站在身侧的男人发出的,剧烈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