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变。
短短四个字,却在林今絮的心中掀起了万千的波澜。
林今絮只觉得嘴里的粥都不香了。直直盯着裴知宴的背影。
裴知宴拧了拧眉头。转过头来看了林今絮一眼:“你先吃。”
林今絮乖巧地点点头,在这种大事之上,她无从插手。
裴知宴转过头看向黑衣男子:“出去说。”
二人出了门,将门合上。
林今絮却看着紧紧合上的房门,有些出神。
方才那人说,京中有变。
可是林今絮却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难不成是今世有些事情生了变?
林今絮摇晃了一下脑袋。
提起京城,她便也只想知道,原本船上的人究竟如何了。
—
东宫之中。
方从皇宫里回来的太子妃阴沉着一张脸。
她看向日前派去打听太子消息的哨人,问:“到现在还没有太子殿下的消息?”
那人点了点头:“若是江南一带有太子的消息,便早就该传出来了。可是…”
他的话没有说尽,可是太子妃也是懂得他话里的意思。
如今别说是江南一带,便是京城之中都无人知晓。
大齐的太子殿下,竟然已经消失了十日有余了。
太子妃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绕着整个正堂走。
她又抬头问:“那,那日在船上袭击殿下的人?”
男人听她问及这个,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却稍纵即逝。
“属下无能。”
太子妃怒了,一下将装有滚烫茶水的茶盏扫下。
茶水混合着破碎的瓷片四溅,划过男人的鬓角。
男人低垂着头。
太子妃:“本宫要你何用!”
只是太子妃也知晓,如今再怎么训斥他,也无用。
太子不通水性,这是除了迟贵妃,无人知晓的事情。
迟贵妃今日召她进宫,便是因太子不见踪迹一事好生训斥了她一顿。
只是太子妃便是连辩解都不能说一句,平白吞了一肚子气回来。
如今一回来,便见自己的探子一问三不知的回了,自是生气的紧。
太子妃捏了捏眉心,摆手说:“罢了,你走吧。”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在离开正院时说了一句:“娘娘,莫被自己的心魔所控。”
他说完后,转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太子妃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她却同失了力气一般,瞬间瘫坐在椅子上。
她眼眸放空,直直地看着外边。
竹喜推开门,小声说:“娘娘,许良娣来了。”
“不见。”太子妃一口回绝。
竹喜微微一愣,却也是听主子的话,刚要往外走让许慈欢回去。
太子妃却忽得直起身子来,打起精神:“让她在外边等会,一刻钟等后迎她进来。”
竹喜见怪不怪自家主子的善变。她看了一眼算不上干净的正堂,只颔首道:“是。”
等她出了正堂之后,便有一个小丫鬟进来将里边收拾干净了。
许慈欢在外边等得小腿肚都有些酸疼时,才有侍女笑面盈盈地迎她进去:“许良娣请吧,娘娘已经在等您了。”
虽然已经等了许久,许慈欢的心情有些烦躁,可想到今日要同太子妃说的事,她挺直了脊背,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太子妃在主位上坐着。见许慈欢进来了,才将茶盏放下。
“坐吧。”
等到许慈欢落了坐之后,还没有等她开口,太子妃又道:“自从那日回东宫之后,林孺人葬生水中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许慈欢脸色微微一僵,又瞬间换成了得体的笑。
她颔首道:“这事…是妾身…”
“蠢!”太子妃听见她承认了,拧紧眉头:“如今太子殿下也寻不见踪迹了,你费尽心思传这又有何用!”
许慈欢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有些摇摆不定:“可娘娘,不是您说,殿下这几日就会回来吗?”
太子妃眼底闪过一丝的心虚。
先前为了稳住许慈欢,太子妃便承诺,等太子回来之后,便又她请令,晋她为夫人。
她如今手头上已近无人可用了。
乔鸢鸢,她放了一马。却让她给曲顷盈下药,便是曲顷盈自己都不知晓,这辈子都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而乔鸢鸢这步棋,也算是废了。
至于许慈欢,她胆子够大,却没入过太子的眼。
愿意入她麾下,不惜将先前对她有恩的表妹推进水中。
太子妃知晓这人如同饿狼,稍不注意便会被反噬。
可耐不住许慈欢着实是一把太过于好用的刀。
如今的东宫之中,要说是谁来正院来的最勤,许慈欢来的次数,便是先前乔鸢鸢都比不上的。
太子妃想至此,看向许慈欢时,目光柔和:“左不过这几日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难不成,你不信本宫?”
许慈欢的神色有些闪躲,她道:“自是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