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听到一声轰然巨响,刹车及时,否则现在被砸烂的可不只是车头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谢荔叹了口气,然后跟着温遂白一起下了车。
这台浮空车已经彻底没办法开了,而且上面坍塌直接把路都堵住了,往前也走不了。
“上面是发生爆炸了?”
看着脑袋顶上忽然多出来黝黑大洞和滚滚尘烟,谢荔已经在思考从这里爬上去的可能性了,毕竟都走到这里来了,这个时候再回头,也有些不太现实。
由于特殊的战略地位和气候原因,伊夫岛的地下建筑密度甚至比其他地区还要夸张,虽然他们现在身处在某一层地底通道里,实际无论脚底还是头顶,还有许许多多未被探知的其他地层建筑,大部分都安装了屏蔽装置,难以被机器检测到。
即使温遂白能够释放精神力去探查,但在甬道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伊夫岛地下,要想寻到正确的路,也是要花费一番功夫的。
“应该是有两拨人打起来了。”
温遂白只看了几眼,就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语气稀松平常,显然是不觉得那些人能对他们二人产生任何威胁。
谢荔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思索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一手搭在浮空车上,借力一跃而起,下一瞬,人就站在了车顶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串抓钩。
温遂白见她动作,挑了挑眉,笑道:“这就等不及了?还没打完,可以稍微再等等。”
按照他的想法,这种级别的战斗,他们根本没有加入的必要,等打得差不多了,再上去抓一两个活口审问一下,已经足够解决问题。
但谢荔显然不这么想,其实从下车开始,她已经闻到了熟悉的化学废气的味道,甚至比之前在废料处理厂的还要浓重,这实在让人在意。
而且最诡异的是,这一路上走过来,除了碰到张天朔和给她扣黑锅的那拨人,就再也没有别的发现,也没有遇到其他人,老实说,这在特殊时期的伊夫岛上,多少显得有些不正常。
毕竟在霍流颐之后,各方的人想必都已经潜入进来,没有看到人影,那么人都去哪里了呢?
谢荔一边甩抓钩一边低头看向温遂白,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温遂白倒是毫不在意,反而扬唇笑了笑:“说不定那些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说着他指了指脑袋顶,继续道:“就像上面那样。”
谢荔闻言,手中动作一顿,面色也凝重起来:“温遂白,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温遂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仰起脑袋,笑眯眯地朝她伸出了手。
谢荔立刻会过意来,一手紧紧地扯着绳索,弯下腰将他扯了上来,等他站定,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
温遂白的大手覆上她的,也抓住绳索,试了下力度,然后转头问道:“现在上去?”
谢荔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温遂白一把揽住她的腰,两个人就着绳索晃荡出去,他找准位置,落到了更高处勉被炸得一片狼藉的残缺台面上。
落地后,谢荔收起抓钩,挂到腰间,然后抬脚往里走去。
温遂白亦步亦趋地跟上,还用力地捏了捏她腰间装不了多少东西的腰包,笑问道:“这玩意儿从哪儿来的?没看到你身上带着别的东西啊?”
谢荔回过头一把拍掉他的手,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别捏了,你捏到我了。”
温遂白闻言,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正想说些什么,前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枪声。
谢荔神色一凛,立刻往前奔去。
不过还是晚了,等他们赶到硝烟四起的交战现场时,发现这是一处隐蔽的仓库,只不过已经被搬了个大空,只余一些空的集装箱,而交战的双方,东倒西歪地躺了大片,血腥气与恶臭交织,几乎没有留下活口,连一声痛苦呻吟都听见。
环顾一圈,谢荔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又是云溪隔离区的部队番号,这些人到底从哪里来的!?”
温遂白大概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笑容微微收敛,缓步走到一个倒地不起的哨兵身边,目光一直落在他胸口处的双X标志上,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应该是仿造的,这些人不是云溪隔离区的驻军。”
他的话音落下之后,谢荔有些诧异:“这些人为什么要冒充云希驻军?”
温遂白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追上去看看吧。”
说完,两个人不再言语,朝着追击的痕迹继续往前赶,穿过这间凌乱破败的仓库,就是一个大门敞开的操控室,
里面也同样布满血迹,在最前端的操作台上,有一具哨兵尸体背对着他们,趴在台面上,胸前似乎是破了洞,鲜血汩汩地往下流,最终滴落到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谢荔脚步稍微放缓,伸出一只手贴上那名哨兵的后颈部,然后转过头,一脸惊诧:“还没死透!”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人翻转过来,果然在他胸前发现了一个血洞,不是枪伤,应当是某种尖利的硬物刺进来的,恰好避开了要害。
可问题是现在没有医生也没有任何急救措施,就算谢荔想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