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况我们会核实,你放心。”纪路轻拍了两下江白鸽的手背。
这时,医生来“驱赶”大家了,说病人还要进行各项检查,让大家尽量留出足够空间。
江白鸽和宋思文便跟着纪路一起,去找舒秀和安姨的病房。
好在她们都在同一层,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安姨的看上去没有受伤,舒秀也没什么皮外伤。两人一个站在病床边、一个斜靠在病床上,正在说话。
“你们还好吧?”
舒秀点点头:“我们没事。”
两天前江白鸽和宋思文“逃走”之后,最遗憾的莫过于二柱爹。
但事情并没有她们想象的糟糕——否则那群人会直接追她们到天涯海角,不可能让她们“侥幸”逃脱。
因为在江白鸽她们在二柱家偷听到二柱爹妈对“又臭又硬”的小米不满的当天,这俩夫妻越想越不是滋味,当晚二柱爹就去了安姨家,找梁三。
那梁三也是人贩子的“大客户”。
他自己的“媳妇”是买来的,他大哥、二哥还有四弟的也是。
家里的大儿子倒还没有娶媳妇,但是自从离开农村后,就总不愿意回家。所以他们才把主意打到了小儿子身上,急着给他张罗个媳妇。
虽然小儿子才十八,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但对梁三来说,这不重要。
他自己的“媳妇”刚开始不也没领结婚证么?但儿子也生了两个。
所以那些“虚”的东西——没人在意。
恰好半年前“傻姑”又出现在他们村,他“媳妇”难得机灵了一回,居然主动提出可以给小儿子做媳妇。
虽然那人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不过起码不用花钱,而且是个傻子,不担心她不从,更不担心她会跑,而且那身板看上去就是能生儿子的。
只要能让自己抱上孙子,她疯不疯、傻不傻,对梁三来说,也不重要——
更何况他“媳妇”还说,这女的不是天生如此,是从山上摔下来才傻掉的,说不定哪天就正常了。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不疯了,也跑不掉,多好!
一切本来都是这么规划着的,直到那俩“女网红”的出现,而二柱爹又出现在他们家,打起了那俩姑娘的主意。
但二柱爹说的有道理,这俩“网红”会直播、能赚钱,还知道帮宣传他们的生活不易,吸引好心人给他们捐钱。如果能留在他们村子,不就是棵摇钱树?
不过他说其中有个女娃生不了孩子……但那些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本来梁三对傻姑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不过又更好的,就算不为小儿子打算,也可以收给大儿子,何乐而不为呢?
二柱爹说这俩姑娘第二天还回来(他们不知道江白鸽她们根本就没回去),两人一合计,便准备第二天下手。
不过二柱爹去找梁三,不只是为了说江白鸽她们的事情。
还是为了用梁三家的电话,跟爱民旅店联系——正好村里有别人在那边又买了媳妇,第二天他们就会来村里。反正都来了,他就想着,顺便给他“换一个”。
而之所以来梁三家,一是因为梁三是“老客户”,讲话顶用;二来是因为梁三家的大儿子前几年就外出打工,赚了点钱,给他爹买了个手机。
二柱爹是来蹭话费的。
正是因为不能“白蹭”,所以他才主动提出,要和梁三合伙,抓住江白鸽她们。
这些事情从安姨的嘴里说出来,说的人倒还算神色平静,听的人却几欲呕吐。
从小接受平等思想、被父母尊重着长大的几人,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觉到,自己的形象在另一些人的眼里、嘴里、心里被具象化为一个子宫、一个免费劳动力、一件可以任意摆弄和当作交换筹码的物品。
而这种物化,在不同的人群眼里,也有不同的表达。
在经济文化不那么发达的地区,这种物化十分原始。
但是在经济文化已经发展的地方——比如她们的城市与大学,那些被大家认为是“优质男”的人,难道就真的尊重她们了吗?
江白鸽心想,如果有,陆添和阮禹当时在“追求”她的时候,就不会根本没问过她的意见,直接私下“打赌”,认为只要赢了对方的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和她交往。
这时候的她,是与他们一样的人吗?
石欣也是一样,默许了如果她出现在他所在的地方,就是同意了他对她的一切行为——甚至连“包食宿”,都只是他至今仍未兑现的空头支票。
可如果他一开始就说“如果你来,就是同意我对你胡作非为”,那她根本就不会去影视城找他。
江白鸽的思绪被安姨的声音拉了回去——
“好在第二天,是之前就约好的‘接亲’,一下子就把他们的计划打乱了。”
这才给了江白鸽和宋思文逃跑的机会。
江白鸽和宋思文离开后,仪式还在继续,二柱爹和梁三心里再可惜,也没办法动用人力去追,更何况,这场仪式和他们息息相关。
仪式比想象中复杂,即使新郎并不存在,该走的流程,傻姑一个人也得走完。
但大头是吃喝应酬,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