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找工作。”
在三个人震惊的目光中,江白鸽耸了耸肩:“不然咧?难道非要跟他死磕到底?”
——生活不是爽文,身处其中的人,没人有上帝视角。
她们不知道,另一边的熊阳,还有没有别的杀手锏。她们不能确保一击即中。
这个道理大家当然都懂。
但是江白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实在让人有些受挫。
宋思文叹了口气:“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没有的吧。”
江白鸽笑了笑——连在面对绝症的时候,富人都比穷人多百万分生机,甚至拿穷人的命去换富人命的,也不在少数。
或许,公平——只是人类社会的美好幻想。
不过,能有“幻想”,总好过失去希望。
江白鸽拍了拍李榆的肩膀:“先别灰心,不是还不知道结果吗?我们已经做了层层布置,说不定没问题的。”
“是啊,学姐!”陆添也安慰道,“你现在才大三,找工作还来得及。”
李榆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但到底是笑了:“嗯,我知道了。”
四个人分开后,宋思文陪李榆走,陆添则执意要送江白鸽回宿舍。
江白鸽拗不过他,又不想和他在宋思文她们面前吵起来——别万一这孩子再一个不高兴,喝个酒,又闯出别的祸端来,只好同意了。
见面的地方距离江白鸽宿舍不远,但短短的路上,两人谁也没说话。
直到走到那个熟悉的大门前。
“那我回去了。”
“好。”
他说完,江白鸽转身就要走,这时,他却又开口了:“我……”
“怎么了?有话快说!只要不是再说喜欢我之类奇怪的话就行。”
要看在别人眼里,江白鸽对陆添的行为,是有一些“吊着”的意思:既不要和他谈恋爱,又想和他做朋友。
一时之间,倒让人看不清楚,她到底想要什么。
江白鸽却是心里有苦说不出。她的想法始终没变过:一直和陆添维持良好关系,这样,在叶芷出事的节点,能提前知道和阻止……
谁知道陆添竟然如此自信,非觉得她喜欢他,这才把她置于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周末的时候,小芷给我打电话了。”
“她怎么说?”江白鸽上前半步,显然很关心。
她这个举动,再次把陆添整糊涂了。他想,如果她不是喜欢我,干吗那么关心我前女友想什么呢?
他太以自我为中心,压根没想过,江白鸽关心的,是“叶芷”,而非他的现任或前任。
“她说,要和我好好谈谈。”
江白鸽点点头:“那挺好。”
“就这些?”
“嗯?”江白鸽愣了一下,才听明白陆添的言外之意,“你还想要我说什么?”
“我……”
他不知道,他大脑乱得很。
别看他长得还不错,但在恋爱上,算得纯情。
读书的时候,叶芷算是他人生里的唯一女主角,时而妹妹时而好友,万事皆以她为优先。
即使偶尔与其她姑娘暧昧,也往往因为叶芷的问题而难以修成正果或恋情无法持续。
所以他不但没有脚踏两条船的经历,更从未想过,在和叶芷交往之后,自己会三心二意。
可偏偏,让他动心的人却对他不感兴趣。
而那个他曾以为只会对她动心的人,又愿意握手言和、从长计议。
他仿佛走在独木桥的中央,进退两难,而且,稍一犹豫,就会落下万丈深渊。
“陆添,你知道我最恨什么样的男生吗?”
陆添抬起眼,看着江白鸽。
在他眼里,江白鸽是一个包容性非常强的人,虽然她推开他的时候总是毫不留情,但她有一种超出同龄人的成熟。
所以,他没想过,会在她嘴里听到“恨”这个字。
他小心试探:“出轨的人?”
江白鸽失笑,知道陆添是被自己吓到了。她摇摇头:“是自私又懦弱的人。”
“什么意思?”
“从谈恋爱来说,一个男生,如果他已经移情别恋——这件事我并不觉得奇怪,但他应该好好结束上一段感情,而不是前后拉扯,让别人来为他的懦弱买单,最后自己还落得个情圣的美名。”
“你在说我?说我不应该匆匆与小芷分手?”
但江白鸽说的并不是他,而是阮禹。
当年,阮禹明明喜欢别人,却不敢告白,非要逼对方看清自己的心意。
——到这里,江白鸽可以不计较。
但问题是,他玩弄的不止是江白鸽的真心,还有他所谓的“心上人”的。
姑且称那个女孩为“小分”——分饭的分。
按照阮禹的说法,小分是在阮禹与江白鸽恋爱,不再总围在她身边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的。
可是,小分不愿意成为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人,所以只是不断压抑自己的感情。
阮禹却不停试探她,终于,被逼到绝路的小分,说出了他期待已久的告白。
可她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