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炸了。
狂不死白乎乎混着黑漆漆的脑浆子炸的满天飞。
亏得林宵宵早有准备。
默默的掏出万能工明熙给她做的防尘罩扣在脑袋上。
狂不死的脑袋骨碌碌滚到林宵宵脚边。
林宵宵掏出个瓦罐,把脑袋丢了进去。
阎王大吃一惊:“你,你留着他脑袋干什么?”
开灵老祖的癖好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林宵宵把盖子盖上,支支吾吾的:“玩啊。”
阎王不敢问不敢问。
不过看着她这样儿就知道没憋着好屁。
处理完俩畜生,阎王挥一挥衣袖,恋恋不舍的看了林宵宵一眼这才回地府。
游魂们也有眼力价,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魂殿。
魂殿开,云深并未先进,他侧着身,看向林宵宵,神色恭谨:“你先进。”
林宵宵也不矫情,甩着小手,牵着小猪大大方方往里走。
手里一空,小猪没了,被云深牵了过去:“我是你老子,后面呆着去。”
云离:还是娘好。
魂臣们跪下参拜。
云深望着曾经跟着他忠心耿耿的魂臣们,眼圈湿润:“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吾宁缺毋滥,不忠不义之臣吾不用!”
“宵宵。”云深目光柔和的看向奶豆子:“你在魂届游走多日,比吾更了解魂届现状。”
“哪些魂臣不宜用,由你来决定。”
有的按耐不住的魂臣开口了:“魂王,她个小毛孩懂什么?凭什么让她做决定!”
林宵宵顶着俩乖巧的小辫子,睁着单纯无辜的大眼睛,笑得腼腆:“你是狂不死的老丈人,狂不死娶了你闺女当小妾,你还没来得及享福呐,你女婿就被噶了,你肯定保不住自己的魂臣位置,你就攻击我。”
“你是狂不死的舔狗。”
“当初你帮狂不死给云深下咒。”
云深摆手,拉下去。
奶豆子的眼睛像点读笔似的,点到谁就是谁。
“你踢过云深的儿子。”
“你,联合游魂们砸了云深的东西。”
那些魂臣本以为做的事能瞒过去。
却发现,根本逃不过林宵宵的眼睛。
肃清魂届的那一夜,林宵宵坐在魂殿的房顶上,她支着下巴看着满天星斗。
小肉胳膊抹了把眼泪:“我算出来娘亲来西陵了,我想家了,想娘亲了。”
越想越难过,她扯过小包袱抗在肩上:“走,走走走,我要回家。”
才走到魂届出口,裤腿子便被人抓住,怎么都挣不开。
低头看去,云离猪猪正死命叼着她裤腿子呢。
他哼哧哼哧的:“娘亲,呜哇哇,你不要走,娘亲你不要云离了吗?”
林宵宵抚额:我不是你娘,你爹都回来了,你快去找你爹。
云离说了句经典咏流传的话:“我不要!我宁要讨饭的娘,不要当官的爹。”
林宵宵想竖起大拇指,话说得不错。
可
等等,这小崽子是在说她是那讨饭的娘?
低头看看自己。
虽说她衣裳烂了,鞋子也破个洞,但也不像讨饭的啊。
总而言之,不能拐别人儿子走。
她转着眼睛,故意往云离身后看去,做出惊讶状:“呀,你老爹来捉你啦。”
趁着云离回头的功夫,林宵宵嗖的蹿了出去。
她回到西陵驿馆的时候还只是丑时。
看着黑蒙蒙的天,她不忍心敲门叫醒家人们。
咂咂嘴,倒是可以翻墙进去。
但是吧,悄悄进去怕是会吓死他们。
小奶豆从破麻袋里掏出一条被子,一个枕头,往里一缩,蜷在里头眼睛一闭,俩腿一蹬。
许是离家人近的缘故。
林宵宵这一觉可睡得扎实。
微醺的日头跳了出来,难得起大早的孟兆丰学着西陵的纨绔子弟,左手拎着个鸟笼子,右手捧着个茶壶。
“小爷我今儿个”一出门就来了个踉跄,他摔了个大跟头,疼得他倒抽冷气:“谁!谁绊小爷!”
爬起来就瞧见破被子里裹了个人儿。
被子估摸着有点小,露出了脑袋和脚。
这人脑袋上的头发烂糟糟的,都打绺了,看起来像是会招虱子的样子。
脚上穿着一双草鞋,还漏出了几根手指头,仔细看,指甲缝里黑黢黢的都是泥。
爱干净的孟兆丰可受不了。
他捏着鼻子,倾着身,伸脚尖儿踢她:“喂醒醒,这不是你睡觉的地儿。”
不动弹?
孟兆丰狠狠心掏出自己碎银子零花钱丢到她旁边缺口的小破碗里:“呐够你吃喝了,快走快走。”
被子下一双小脏手把碎银子拿走了,却赖床不起。
“嘿你个无赖,信不信小爷”
被子掀开,露出林宵宵的小脏脸:“你跟谁俩小爷呢?”
孟兆丰挠挠脑袋:“诶?声音有点熟。”
再仔仔细细看人脸,吓得他一蹦三尺高:“啊!啊?宵宵?你,你咋出去一趟混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