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赵玉娘无意间看到冯淑兰在踢哭哭叽叽的赵子兰。她踢一脚赵子兰往前走一步,她踢一脚赵子兰走一步。
赵玉娘上前喝道:“淑兰,你干嘛踢孩子?”
冯淑兰气愤地说:“他不去上学。”
赵玉娘糊涂了,赵子兰一贯学习很好,并且从不缺课。老师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表扬他。
赵玉娘问道:“子兰,你今天是咋的了?你不是喜欢学校吗!怎么不愿意上学了?”
赵子兰哭着说:“奶奶,我妈妈总不在家,今天在家我和她待一天还不行吗!学的课程我也能跟上。”
这时赵玉娘看到冯淑兰在抹眼泪,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便说道:“子兰,听奶奶话,去上学。妈妈不出去了,在家陪你!”
赵子兰不哭了,瞪着眼睛问赵玉娘:“奶奶,你说的是真的?”
赵玉娘严肃地说:“奶奶说的是真的。”
冯淑兰此时抢先一步说:“不行,妈妈还有事得出去。”
赵玉娘沉下脸说:“淑兰,我说啥就是啥,以后你在家。让卢淑梅出去。”
冯淑兰又要说话,被赵玉娘制止了。她告诉赵子兰说:“子兰去上学吧!妈妈不走了。”
赵子兰仰着天真的笑脸说:“奶奶说话算数,我们拉钩。”
说着赵子兰把小手伸向赵玉娘,赵玉娘也伸出小指和赵子兰拉钩。
二人嘴里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完二人哈哈大笑。
看着赵子兰天真可爱的笑脸,冯淑兰也跟着笑了。
赵子兰走后冯淑兰和赵玉娘说:“卢淑梅出去不合适,她经验没我多。”
赵玉娘说:“你说的我知道,你从小就跟着我,可以说是见多识广。随机应变的能力也强。但,孩子太想你们了,你就在家吧!卢淑梅虽然见识差点,但有他男人黄继业照看,还有蒋正涛他们。不会有啥问题的。再说了,人也得接受锻炼才能成长壮大。你以后就和我一起管好女子行动队就行了。”
冯淑兰说道:“那好吧!我听司令的。”
蒋正涛和蚱子在大和圣红伤骨科医院转悠了好几天也没找到机会。所有近距离与山口接触的方式都想过了,没有可行的。
因为在蒋正涛的设计里,山口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只有接近山口才能通过她找到她的丈夫坂田。
坂田是龙头要塞的总设计师。
这天蒋正涛和蚱子还像往常一样在大和圣医院的周围转悠。他们的这种瞎转悠只能靠碰运气,因为他们也只能找机会或者说是钻空子。
大和圣医院有明确的规定,那就是凡是治疗红伤和骨伤的必须有部门的证明,否则一律不予救治。
因为这五道镇周围有很多支绺子,虽然大小不一,但出现枪伤和刀伤是常事。还有那些盗窃的、抢劫的更是不计其数。
所以当局下了明确的命令,没有正规部门的证明信任何诊室和医院不得救治红伤和骨伤患者。
那些贫苦的农民和工人就倒霉了,明明自己是老实本分之人,但有了伤也无处救治。
只能找一些野郎中治疗。但被日本人发现郎中是要挨处分的。
这天蒋正涛和蚱子看到从大和圣医院的大门走出一个人,他的一条腿缠着绷带,脚不敢着地。两个腋窝拄着双拐,艰难地走出医院大门。
他的后边跟着一个中年人,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干体力活的。他和前边的拄拐的人也不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扬长而去。
那个拄拐的抹了把眼泪艰难地离开医院,朝医院的东边走去。他拄着双拐走得很慢,蒋正涛和蚱子在后边不紧不慢地跟着。
那个拄拐的人看着好像累了,他坐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休息。他把拐放在身旁,继续抹眼泪。
蒋正涛和蚱子站在不远处,看着像没事人一样闲转悠。
过了一会,那个拄拐人想站起来。突然他倒在了地上,任凭他怎么挣扎也爬不起来,并且发出痛苦的呻吟。
蒋正涛和蚱子快速跑到他的身旁把他扶起。那个人用感激的眼光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说:“谢谢,谢谢你们俩!”
蒋正涛搀扶着他,蚱子把双拐递到他的腋窝下,让他拄好。那个人再次谢过他俩继续艰难地往前走。
突然,他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脸磕到了地上,痛得他呲牙咧嘴地呻吟。
蒋正涛和蚱子再次将他扶起。
蒋正涛说:“你这是去哪儿?”
那人回答说:“我回家。”
“离这远吗?”蒋正涛问道。
“有一里地。”
蒋正涛看他的样子走一里路很困难,便说道:“你还是拦辆车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走不到家的。”
那人痛苦的摇头说:“我哪有打车钱啊!”
蒋正涛看看蚱子,蚱子看看蒋正涛,二人谁也没有说话。但心里都在嘀咕,如果管这个人就得搭钱。
蚱子看着蒋正涛说:“给他拦辆人力车吧!让他好回家。”
蚱子的意思蒋正涛明白,那就是给他拦辆车让他回去就行了,一点车钱不算什么。
过来一辆人力车,蒋正涛叫住他。人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