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吧!”蒋正涛喝令那个人停下,那个人立即站住。蒋正涛问他:“你叫啥?和单福啥关系?”
“王振东,单福是我表姐夫。”
“你刚才说的抗联是怎么回事?”蒋正涛问道。
“去年冬天我俩上山捡柴火,碰到几个抗联。他们好几天没吃饭了,饿得面黄肌瘦的。他们给我俩一大笔钱,让我们给他们拿吃的。
“我俩拿了钱一人一半,他说他家有白面,蒸一锅馒头。我家没有白面,只有苞米面,我让我媳妇蒸了两锅发糕。我寻思着一锅馒头,两锅发糕,再拿些咸菜疙瘩够那几个人吃个十天半个月的了。
“可我媳妇蒸完了发糕,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单福的影。天都要黑了,我们听到东山响起了枪声。
“后来才知道,单福去宪兵队告密了。那几个抗联两个负伤被抓,其他的都被打死了。他得了一大笔赏钱。”
王振东说完蒋正涛问他:“你得多少钱?”
王振东说:“还得钱呢,那几天都把我吓屁了。单福要是供出我,我就死在宪兵队了。多亏他没把我卖了。”
“前几天烧锅的董老板去他家抓人咋回事?”蒋正涛问王振东。
“你能不能把镰刀放下,我们面对面说!”王振东问蒋正涛。
蒋正涛犹豫了一下,他心想,料他也打不过自己,就把镰刀收回。
王振东又问蒋正涛:“我回头行吗?”
“不行!继续说!”蒋正涛告诉王振东。
“前几天有几个傻逼,请单福又是喝茶又是喝酒,还给钱。还上他家住去了,好悬没让董老板给收拾了。要不是那把洋镐,他们几个都完犊子了。”王振东这一说,把蒋正涛气得,脸都青了。
但也不能说啥,就接着问王振东:“单福一家现在去哪儿了?”
“不知道!”王振东说完,就觉得镰刀又放他脖子上了。
“那你怎么去他家?”蒋正涛问。
“找把锄头使,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你要老老实实告诉我,他们一家去哪儿了?”蒋正涛继续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又没告诉我。”王振东争辩。
“那个管你叫爷爷的小男孩,应该是你孙子吧!”蒋正涛威胁王振东。
王振东急了,骂道:“你他妈的跟踪我!你还是人吗?你要敢动我孙子一下,我祖坟给你刨了。”
王振东突然觉得脖子下凉哇的。吓得他不敢大声骂了,他觉得喉咙一动就疼。
蒋正涛此时觉得王振东还是个好人,况且也知道他的家在哪儿。还有,在蒋正涛审问他的时候,他回答问话一点没有恐惧感,可以说明他没有参与单福的那些肮脏勾当。
蒋正涛便抽回镰刀说:“转过来!”
王振东转过身看着蒋正涛,他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挟持他的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人。在他的心中一直认为这个把镰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人肯定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
他愣愣地看着蒋正涛说:“你还要干啥就说吧!我还得去铲地!”
蒋正涛就把自己是怎么被单福蒙骗的,又怎么住进了他家,又是怎么用洋镐刨开了后墙逃出去的和王振东说了一遍。
王振东听了才明白过来。他低下头思索着,帮助这个蒋正涛就是置单福于死地,不帮助他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特别是这个王八蛋盯上了自己的大孙子,这招挺损的。大孙子有个好歹这家人可怎么活?
单福这个表姐夫就他妈的不是东西。为了钱给董洪昌、警所、宪兵队当走狗。赚了很多的黑心钱。特别是拿住了自己要给抗联送发糕这件事,他是没少讹自己的钱和物。
一夏天供他鸡蛋吃,鸡蛋供不上,七只下蛋的老母鸡都让他吃了。这窝囊气也受够了。
但此时的王振东又怕上当,就让蒋正涛把怎么来的五道镇,怎么认识的单福,怎么去的单福家,又是怎么逃出去的好好地说一遍。甚至让蒋正涛把他们骑的五匹马都是什么颜色说一遍。
蒋正涛为了争取王振东的信任就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当说到那五匹马的颜色、公母时王振东连连点头。
除了觉得蒋正涛说得准确,还被蒋正涛惊人了记忆力所震撼。
他告诉蒋正涛,由于没有抓住你们,董洪昌没有给单福钱。但单福知道自己坏事做尽担心报复,不敢在家住了。董洪昌就把那五匹马都给他了,其实那马都已被董洪昌的家人牵走了,又牵回来的。
蒋正涛让他想想单福能去哪里,因为蒋正涛觉得单福不会远走高飞。王振东也说单福不会搬太远。没听说单福还有什么亲近的亲属。
蒋正涛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单福说去孩子他舅舅家住,他的舅舅在本村吗!王振东告诉蒋正涛,单福说的那个舅舅就是自己。单福干啥王振东也不敢不从。别说住了,吃都得供着。
说着说着,王振东突然想起,单福曾经说过在大棉裤屯有个把兄弟,就是磕头大哥,叫黑猛子。可能去哪儿了。并且王振东告诉蒋正涛他的儿子带着儿媳妇去老丈人家了。他让蒋正涛不要碰那两个孩子,那对小夫妻为人处世、待人接物都很好。
蒋正涛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