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呢?”蒋正涛问马父。
“去她姨家相亲了。”马父的话语还是那么冷淡。
“他姨家在哪儿?”蒋正涛急切地问道。
“来来,你过来,先别问她姨家在哪儿。”马德财说到这里,又指着那些聘礼和钞票说:“你先把你家的聘礼拿回去,还有这些钱是你妈给我儿子盖房子的,我们都凑齐了,还给你们。现在你都拿回去,然后再唠别的。但我要说明白啊,这都是马兰的意思,要是我的意见,一分都不给你!”
“我不能拿!”蒋正涛说完就要往外走。马父一把薅住蒋正涛的衣领说道:“你不拿就别想走!”
蒋正涛瞪着眼睛看着马父,马父也盯着蒋正涛说道:“你瞪啥眼睛?我知道你力气大有功夫,但你敢动弹我啊?你动我一根汗毛,我让你跪着扶起来了。要不你试试!”
听了这话,蒋正涛这个气啊!我敢动弹你吗,我不但不敢动弹你,就是碰你我也不敢。你坐地下再说我打你,那可操蛋了。
蒋正涛无奈就对看热闹的蚱子说:“来人,把东西都拿车上去!”
“我把东西拿回去,大叔,你该带我去找马兰了吧?”蒋正涛哀求马父。
“我没那闲工夫伺候你,愿意找自己找去。”马父的话是越来越生硬越来越缺德。
“蚱子,我们回去,找马队长带路!”蒋正涛命令蚱子。
“是!”蚱子答应着就要往外走。
这时马母说话了,“你个死鬼,你带他去吧,要不他回去找他大叔,他大叔也得带他去。”
要说马兰的那些话让蒋正涛对马兰刮目相看,刚才的退礼更让他觉得马兰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
到了马兰的姨家,刚一进院就看到马兰坐在小凳子上洗衣服。她把衣袖卷到胳膊肘,在洗衣板上用力地搓着衣服。
蒋正涛等人进来马兰连头都没抬,也没看蒋正涛一眼。
蒋正涛走到她的身边说:“跟我回家!”
马兰不但没有搭话,而是更加用力地搓衣服。她脸涨得粉红,乌黑的长发随着她搓衣服的动作而抖动,白皙的脖颈流着细细的汗珠。
而此时她的眼泪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洒落到衣服上、手臂上、洗衣板上。
自幼家境贫寒,很小就下田劳作。冬季随父亲进山打猎,帮助两个哥哥盖房子,种田,带侄儿。
多亏了叔叔把自己带进了共荣军,接触了不一样的人群,过上了不一样的日子。
自己刻苦努力,勤学苦练得到了人们的尊重和爱戴。特别是司令的倚重和关爱。但她却受到了蒋正涛的冷落和漠视。
眼看一件衣服就要搓烂了,马兰还是拼力地搓着。蒋正涛拉了她胳膊一下说:“走,回去!”
马兰仍然是哭,一动不动。
她姨过来说:“马兰,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好人家多的是,不愁嫁!”
马父看着女儿伤心,也跟着流泪。
蒋正涛突然把马兰抱起,扛在肩上就朝门外走。马兰被蒋正涛的突然举动整懵了。她奋力挣扎着,但她怎么能挣脱掉蒋正涛。
蒋正涛拉开车门把马兰放进去,然后到前边开车门。可是马兰又推门下了车。蒋正涛又把她送进车里,然后对蚱子说道:“蚱子,摁住车门,别让她出来。”
蚱子摁住车门,马兰无法下车,就去开另一侧的车门。可是,另一侧的车门也被一名共荣军摁住。
蒋正涛发动车子,轿车在公路上飞驰。
马兰大声喊道:“你不停车,我跳下去。”
“跳下去,摔瘫了我可不和你结婚。”
马兰一听,心想,我要是瘫了,不但你不和我结婚,谁都不会娶个瘫。想到这里她老实了。
行驶了一会儿马兰问蒋正涛:“你真的要和我结婚吗?”
“你看像假的吗?”蒋正涛反问马兰。
马兰这时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和山峦说道:“那我就求你一件事,如果你答应了,我就和你结婚,如果不答应我不能和你结婚。”
蒋正涛盯着前方的路说道:“能答应吧!”
“就说能答应不行吗?”
“那得看你求什么事。”
“在北联遇见叶塔列娃的全部过程。”蒋正涛听到马兰这么一说,身子一震。他做梦也没想到马兰要知道这件事。在他心目中认为马兰一定会说“你如何忘掉别的女人,你如何要对我一个人好等等。”
蒋正涛握紧方向盘、看着前方陷入沉思之中。
“你不答应?”马兰问他。
“答应,一定答应,回去我就和你讲。”
“真的答应啊?”马兰问他。
“应该和你说,这是对你的尊重,也是对叶塔列娃的尊重。”蒋正涛停了一下接着说:“也是对我自己的尊重。”
胡啦河畔的傍晚,河水静静地流淌,微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一对野鸭被蒋正涛和马兰惊扰,振翅飞向夕阳。
蒋正涛随口吟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眼前的景色确实符合这两句诗,蒋正涛吟诵的也恰到好处。蒋正涛虽然不动声色但多少也有点卖弄的意思。
马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