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痛苦的样子玉娘也不敢再扶他起来了,她用小勺给他喝了点水,白二浪看起来精神了一点儿。
赵玉娘又问:“你伤哪儿了?咋伤的?”白二浪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用微弱的声音说:“送我去医院吧。”
冯宝说:“我去套车吧!”赵玉娘抬头看着冯宝点头应允。
赵玉娘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白二浪的身体,发现他的右胳膊可能骨折,肋骨可能有伤,他的下身没有知觉,懂得一点医学的赵玉娘更加害怕。
白二浪被抬到马车上,赵玉娘非得跟着去。冯宝、吴妈等人都不同意,九个月的身孕随时可能临产。
赵玉娘把钱口袋交给冯宝说:“别去胡啦县医院了,直接去江南松滨市吧,找家外国人开的医院,一定要治好二浪!”冯宝说:“玉娘,你放心吧!保护好你自己就行。”赵玉娘嘱咐冯宝说:“辛苦大家了,一定让他们吃好睡好!别心疼花钱!”
冯宝带人赶着马车把白二浪拉走了。
赵玉娘被吴妈搀扶着一步一挪地走进里屋,她吃力地爬上了炕,慢慢地躺下。
第二天下午,有人回来了,他告诉赵玉娘,白二浪右胳膊骨折,是前臂的两根骨头;肋骨有三根骨折;腰椎骨折了。
赵玉娘听了更加着急上火,她多想去医院看望二浪,但一阵阵的腹痛折磨她哪有力气去医院。
后半夜玉娘分娩了,八斤三两的大胖小子,吴妈把这一消息告诉玉娘,玉娘没有一点笑模样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她心里一直担忧着二浪。
玉娘没满月就要去医院看二浪,被吴妈强行阻止,吴妈担心她的身体,二浪在医院躺着,她要是再出点儿啥事儿可就是大麻烦。
玉娘和二浪的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的。刚满月赵玉娘就抱着孩子去医院看望二浪。
白二浪的伤恢复得很好,就是下肢没有知觉不能动弹,看到自己的儿子他非常高兴,亲了又亲,笑得合不拢嘴。
看他高兴的样子赵玉娘也很高兴,便让二浪给孩子起名字。白二浪想了想,说:“那就叫‘家宝’吧,我们家的宝贝。”玉娘笑着点头答应,那笑有一丝苦涩。
白二浪要出院回家,他担心医院费用太高,家里负担不起,玉娘坚决不允许他出院。白二浪没办法仍然在医院住着。
过了一个月,玉娘从医生那里得知,白二浪的腰椎恢复的可能性不大,继续住在医院意义不大,还是回去慢慢理疗。
白二浪被赵玉娘接回了家,回到家二浪很高兴,能有玉娘照顾,还能看到儿子。
一年过去了,在这一年里,赵玉娘带着白二浪去了上海、北京等大城市的着名医院,但白二浪的腰椎依然不见好转。
家里的积蓄全部花光了,枪支、马匹等财产也都卖光了,只剩下住着的房子了。
依照白二浪的意见早就不治了,可赵玉娘坚持要治好他的病。
小家宝已经满地跑了,白二浪坐着轮椅看孩子玩儿。
这天上午白二浪陪着孩子睡觉,醒来时听赵玉娘和吴妈在院子里说话。
赵玉娘和吴妈说:“松滨市德国医院的院长马格斯说可以从德国请专家来松滨市给二浪做手术,但得先把钱汇到德国专家才能动身,如果遇到不可抗拒的因素来不了,钱不退。”
吴妈问玉娘:“你想请专家给二浪看病?”玉娘说:“有一点希望我就得给他治。”吴妈担心地问:“你还有钱吗?”
赵玉娘说:“和贾德金谈好了,这套房子卖给他,明天签文书,我拿了钱就去找马格斯院长,钱汇到德国后,专家就能来。”
吴妈说:“玉娘,你可想好了,要是治不好你可就啥都没有了。”
赵玉娘说:“顾不了那么多了,治病要紧。”说完,玉娘猛然想起点事,说:“前街李华欠我十亩地钱,让我去取,你给我看着点家,二浪和孩子睡呢,我不回来你别走。”
吴妈答应着说:“好,你放心去吧!”
等到太阳快要落山了赵玉娘才回来,她一进院子看吴妈陪着家宝玩儿那。
吴妈看她回来疑惑地问:“咋出去一天?”
赵玉娘回答说:“我出去碰到贾德金了,他说钱拿回来了,让我去签文书。我签了文书拿了钱就去江南了,马格斯院长把钱立刻就汇到德国了。”
吴妈问:“这么快?”赵玉娘说:“通过银行转的账。”停了一下赵玉娘问:“二浪那?”
吴妈回答说:“吃过午饭,他说累了要睡一会儿,让我带着孩子出去,我把孩子领家去了,刚回来还没进屋呢。”
赵玉娘:“进去吧,把这事儿告诉他,他一定高兴。”
赵玉娘在前边走,吴妈领着孩子在后边跟着,一前一后进了屋。赵玉娘进屋抬眼一看,白二浪直挺挺地吊在房子的横梁上,轮椅在地上扔着。
赵玉娘惨叫一声扑上去抱住他,在吴妈的帮助下把白二浪解了下来,已经断气。
赵玉娘没有眼泪,她傻了一样呆呆发愣。
吴妈看着躺在地上的轮椅,她明白了,白二浪是把轮椅放在炕沿边儿上,把带子斜挂在横梁上,套好脖子身子向前用力,轮椅掉在地上,他残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