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咳咳咳,跑路夜。
夜半风起,梅浅站在帐外,顺着风吹的方向望去,安静不语。
祈翡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梅浅这样子。
“怎么了,想家了?”
梅浅转身看向祈翡,不知道祈翡为什么忽然问自己这个。
“没有,只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
听见梅浅说的天气不错,祈翡扭头看见乌云遮月,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这算是哪门子天气好。
“郡主打算什么时候就要发起总攻?”
梅浅忽然好奇地问了这么一句,祈翡转头又看向梅浅:“你很在意?”
祈翡以为梅浅是惦记城内的那帮人。
到目前为止,祈翡还是不清楚梅浅究竟有什么方法处理,哪怕自己给了暗示,那些人趁早救,不然她便不会留下那些人的命。
“也没有,只是想尽快结束这一切。趁着天气还不算冷,赶走了西戎人,醉兴县还能修修补补,过个年。”
听见梅浅还惦记着过年,祈翡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自然是因为郡主。”梅浅看向祈翡,道,“郡主给我一种感觉,只要您想做的,就一定能做到。”
“哦?那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复仇。
这个词梅浅只敢在心里说。
说实话,从她第一眼见到祈翡开始,之后更是从她的行事风格上看,梅浅就发现祈翡这人有些偏执。
不是说在打仗战术安排上她偏执,打仗上面梅浅不懂,不予评判。
但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祈翡少有败仗,足以见得实力。
梅浅认为的偏执是说祈翡对一个人一旦有了偏见,她便难以更改对那人的看法。
就像江南那些和谈的之人,祈翡一律打成贪生怕死、苟且之辈。
所以,从头到尾祈翡动手就不会考虑这些人的死活。
甚至要不是永宁王说了有条件的话可以保下来,怕不是之后就算人没死,祈翡见了还能主动送人一截。
祈翡的只言片语中对江南的皇帝官员的不屑、厌恶,再一联想到祈翡的父亲,梅浅大概率就猜得出来。
祈翡能走到如今这一地步,复仇怕是占了不少的功劳。
其他的心思,她也有,不过也许是自己认识祈翡不久,梅浅并不知道那么多就是了。
而这些话,梅浅怎么能对祈翡说呢?
她俩还没熟到这种地步无话不说的地步。
“怎么不说话了?”
祈翡见梅浅正一脸无语的望着自己,多少也是心中有些奇怪,“你想说什么,不妨说一说吧。”
“没有什么,草民毕竟只认识郡主几天,不敢随意评判。”
“不敢随意?”祈翡莞尔,“我原来也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谨慎的人呢~”
梅浅???
她哪里显得自己很缺心眼么?
“我看皇叔写信来说你擅制盐之法,只是你既然善于制盐,又为何与皇叔的浅渊卫一起做事?”
“郡主,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附近王爷手下只有浅渊卫?
我暂时又走不了,不跟着他们一块做事,我又干什么呢?”
梅浅倒是不想和长平长安他们刀尖舔血啊,但是这里不就浅渊卫么?
说来,她还是借着长安长平他们才进入了王爷的视野,有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她为什么不用呢?
“这附近有盐矿,你只要一直在盐矿里做擅长的事情就好,并非需要冒险。”
你看,就像梅浅之前想的那样,祈翡对一个人有了偏见就很难转变。
如今她怀疑自己也是一样的。
“可是这里的时局并不能让我安心制盐。”
梅浅目光定定地望着祈翡,“将自己的命寄托在别人身上,我做不到。
而且此次计划确实也需要我。与其惴惴不安躲在山里,不如主动出击。”
“你不怕死?”
“怕死啊?但是我也怕我怕死的稀里糊涂。”
听见梅浅这般回答,祈翡忽然话锋一转,问了梅浅一句:“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喜欢我。”
梅浅:??
究竟是谁不喜欢谁啊?
“反正我挺喜欢你的。”
梅浅:“……”
对于祈翡说的话,梅浅这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狂风渐起,吹乱了梅浅的头发,梅浅趁机抬手抚了抚碎发,又扭头看向远方,歪头又看了眼祈翡,说道:“郡主,过了今晚,您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
“章台”他们救人很是顺利,顺利到“章台”他们一路摸到被关押的官员所在之处都没遇到一个西戎人。
“章台”出现的时候吓了众人一跳,但是他却二话没说做了一个噤声的口令,直接让跟着自己前来的其他士兵帮着将所有官员一起带走。
有些官员想开口,被“章台”一个眼刀子吓得闭上了嘴。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禁军里有如此气势之人,甚至肖继安认出来了“章台”,结果“章台”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对方一个特殊的眼神。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