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对北方少数民族最大的印象就是“游牧”。 这是一个错误的概念,至少是不完全正确。 北方的少数民族数量众多,并不是一个整体,也不能以简单的“匈奴”、“蒙古”、“女真”等名称来命名。 无论他们叫什么名字,其共同点就是由汉人命名。 而汉人很少去实地考察这些民族的来历、渊源、迁徙、融合等。 大部分人都是遥坐在中原腹地的京城,根据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进行加工糅合,然后一拍脑袋,写了一篇关于北方少数民族的研究性报告。 类似的事情,丑国人也干过。 二战结束后,丑国人需要对小樱花进一步了解,但是没有可靠的资料。 于是一个女作家写了本《菊与刀》,这本书成了丑国研究小樱花的重要文献资料。 然而事实是,这位女作家压根没有去过小樱花,也没怎么接触过樱花国的人,她这本书完全是想象或者虚构的。 恬淡静美的“菊”是日本皇室家徽,凶狠决绝的“刀”是武士道文化的象征。 这也成了后来绝大部分人对小樱花的刻板印象。 文人干的事,古今中外都一样。 所以,你很难根据几本中原人写的书就认为北方的少数民族是什么样子。 甚至就连这些民族的名字,都只是汉人一厢情愿取的,人家压根就没认可过。 类似的还有印第安人、爱斯基摩人之类的称谓。 还有就是对民族的划分。 汉人没有深入了解过北方的少数民族,只能根据一些山川、河流当分界线,对当地生活的族群进行命名。 这种行为,跟欧洲殖民者根据经纬线给非洲画边境线差不多。 同一个民族被划到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被划到了一家。 最典型的就是印度。 历史上从来没有印度这个国家,也从来没有印度这个民族,印度更多的是一个地理上的概念,是殖民者将这片地域统一,捏合到一起,但它本质上仍旧是一盘散沙。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傲慢! 因为文化上、政治上、经济上的领先,中原人不屑于去了解北方异族。 所以,契丹人崛起很久了,中原才震惊辽国的强大。 所以,女真人崛起崛起了,中原才醒悟金国的凶残。 所以,蒙古人横扫中亚、欧洲了,中原王朝竟然还幻想着联合蒙古一起讨伐金国。 所以,满清的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并不是凭空生出,而是老传统了,否则也不会干出向万国宣战的蠢事。 当岳川第一次踏上肥国土地,看到肥国百姓的时候,岳川心中越发沉重。 房屋! 夯土的房屋! 院墙! 粗木桩打成的篱笆院墙! 路两边能看到成片成片的农田,有的种着庄稼,有的种着牧草。 忙碌耕田的人,悠闲吃草的羊。 这是“游牧民族”吗? 准确说,这应该是半农耕半畜牧的生产方式。 这种生产方式在中原很常见。 上古时期,华夏大地上也都是这种生产、生活方式。 千百年后,华夏大地上依旧离不开牛、马、猪、羊、驴、骡等家畜。 上辈子的世界里,辽国是一个农耕、畜牧兼有的国家。 高句丽是一个农耕、畜牧兼有的国家。 蒙古是纯粹游牧民族,但他们建立的元朝依旧是农耕国家。 女真是渔猎民族,注意,是渔猎民族,但他们建立的清朝是农耕国家。 所以,中原读书人把北方少数民统称为“游牧民族”是不准确的。 因为这些少数民族都知道农耕的重要性,也都发展有农耕经济。 而且,游牧不代表贫穷。 21世纪中原种地一年多少钱?牧民一年多少钱? 肥国既有农耕,又有畜牧,看他们的村庄的建设,看他们百姓的面貌就知道,肥国不穷。 相反,他们很富裕。 在物资贫乏的古代,能吃得头大脖子粗的,没有一个是穷人。 “嗨嗨嗨~~~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好啊~~~” 正在田间劳作的肥国百姓纷纷高声呼唤,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不仅是招呼姜国使团,还是招呼晋国使团。 因为距离远的缘故,肥国人需要特意提高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