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欢呼、庆祝的时候,司马家族被封上大门。
大门内外直接用巨大的石条垒砌,封的结结实实。
墙上也插了一排树枝,又装了一串铃铛。
宅邸周围司马家族的铺面也被一一查抄,改成营房,看守司马家族的士兵直接住在墙外。
家族所有成员,上到八十岁老太太,下到三岁奶娃,都登记在册,琼面标记。
其中一个还没过门但是已经怀了三个月的小媳妇,也被一起抓来圈禁。
河内郡的百姓纷纷议论。
“惨啊,好好一个司马家,竟然上上下下,一个不留。”
“什么叫一个不留?好歹还留了口气,留了口饭,留了条命。”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司马家族被圈禁起来,等找到国君,等国君发落。”
“可惜啊,国君是找不到喽,司马家族也不可能获得自由了。”
“司马家自已亲手杀了国君啊。”
“做忠臣还是做奸臣,都是他们自已选的嘛。”
外面的风言风语,一字不落的传入司马家宅邸。
司马老儿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其他家族成员也都六神无主,脚步浮虚。
砖缝中的草根都能绊他们一个跟头。
“家主,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家主,这样下去,咱们再也不可能有重获自由的那天了。”
“爹,咱们逃吧,咱们还有……”
“住嘴!”司马老儿一巴掌扇出去。
说话的后辈直挺挺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五六圈才停下。
一口血喷出,却还带了几颗连着肉丝的牙。
司马老儿没有半点怜惜,有的,只是浓烈的杀意。
“逃?逃到哪去?”
“就算你们能逃,老人呢?妇人呢?孩子们呢?”
“就算你们都能逃,将来呢?你们还要怎么出人头地,还要怎么出将入相?”
“真要逃,我们司马家早就跑得远远的了,何必等到今天,何必等到现在?”
“我们不逃!”
“我们就在这儿!”
“这场战斗,还没结束,我们司马家,还没有输!”
被打落牙齿的后辈瞬间双眼赤红。
他死死盯着自已老爹。
或许是几个公子的榜样给了他勇气,他怒吼一声。
“爹!你说的是不疑吧?”
“对,二房的自从那天跟你密谈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你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吧,你让他在外面开枝散叶了吧?”
“我明白了,我们都是靶子,我们都是弃子,我们都是给他殿后的牺牲品!”
“对!没错,这场战斗还没结束,我们司马家还没输!”
“但是我们大房、三房、四房、五房,注定输了!我们的生命,注定到今天就结束了!”
“爹!你好狠的心啊!你好毒啊!”
司马老儿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自已。
他被气得气血翻滚,蹬蹬蹬退了几步,随即一口血喷出来。
“混账东西!死去吧!”
说完,顺手抽出身边人的佩剑,随手一甩,捅入儿子小腹。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这一剑刺入的位置和角度,都和国君身上的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国君挨了七把剑,司马家这位一剑就没了。
“噗……爹,你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哈哈哈……”
“你们一个个的……不要再傻了……”
“能走一个,是一个,不要傻傻的为别人牺牲了。”
“去举报不疑……说不定……还能得到赦免……”
血一滴滴流。
很快就灌满石板间的缝隙。
血液表层迅速变得凝固。
风吹来,掀起道道褶皱。
司马家族所有人心中都泛起嘀咕。
二房的司马不疑神秘消失,再也没出现。
现在家主又信誓旦旦说没有输,很显然指的是不疑。
但是,不疑再怎么成功,跟自已有什么关系?
自已的妻儿老小都在家族,都被琼面标记。
跑一个,杀一家。
跑一家,杀一房。
跑一房,杀一族。
如果不跑,等待自已的就是无尽的监禁。
到死,也走不出大门半步。
司马家族确实没有输。
但是自已,已经输了。
司马家族唯一的曙光,注定照不到自已身上。
除非,举报!
然而,司马老儿狠厉的目光扫过来。
人们立刻低下头,不敢有半点表情。
老头从众人身后走过。
路过一个人,就要停顿一下。
虽然只有短短秒。
可这秒间,给后辈带来难以想象的压力。
有些人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惊叫着向前跑去。
他们怕!
怕司马老儿一剑捅死自已。
一个能随手捅死国君,更捅死亲生儿子的人,他的血怎么都不可能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