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国,皇城外,大雪纷飞。
驿道上,一辆马车正踩着雪一路朝着皇城前进。
但因为大雪封了路,马儿只能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马车内,一个男人穿着厚实的大氅,正端坐在车里。
他的脸苍白地没有丝毫血色,但即使是这样,也不难看出他的五官俊秀端庄,貌若潘安。
再加上这浑身透着的皇室气质,更是让人添了几分敬意。
突然,他咳了咳,好看的眉头瞬间皱在了一起。
他赶紧拿起帕子捂住了嘴,果不其然,雪白的帕子上出现了一口鲜血。
看着帕子上的血,陈尔皱起了眉头,“殿下,您还好吗?”
沈如酌虚弱一笑,“好不好的,也就这样了。净空大师不是说了吗,我活不到25岁,算算日子,也就还剩不到一年的光景。”
陈尔忧心道,“殿下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大师的话,不一定准确。”
沈如酌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净空大师从不出错。”
说完,沈如酌叹了口气,“别的我都不担心,只是太子年幼,又偏偏内忧外患,我只求在我死前能稳固朝廷,替他解决外患。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听着这番话,陈尔的心情更是复杂。
他们家殿下哪都好,就是不把自己当个人。
他胸怀天下,却从来不顾自己。
以至于他都24岁了,却妻妾都没有一个。
但凡有人给他介绍名门闺秀,他都以自己的身体不好为由推辞了,说身子骨差,不能耽误佳人。
现在从净空大师那里回来后,他的措辞估计就直接变成了“我一个人将死之人,哪里还敢奢望娶妻生子。”
他们家殿下长相俊秀,性格温和,明明是人中龙凤一样的存在,却连个后代都没有。
每每想到这里,陈尔就忍不住扼腕惋惜。
就在这时候,雪地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红。
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突然出现的一抹红最是扎眼。
正撩开帘子看雪景的沈如酌眼尖地瞥见了这一幕,他转头对陈尔说道,“停车。”
“是。”
车停稳后,沈如酌扶着陈尔的手臂下了车。
他一步步朝那抹红走去。
雪地上,一只受了伤的白狐狸正躺在那。
它雪白的绒毛被鲜血染红,奄奄一息的样子看得人心生不忍。
见小狐狸身上都是血迹,陈尔开口道,“殿下,让属下来抱吧,这狐狸身上都是血,免得弄脏了您的衣裳。”
可沈如酌却拒绝了,“不碍事。”
说完,沈如酌弯下腰,小心地抱起了小狐狸。
小小的一团,却温暖了他的掌心。
暖流顺着他的掌心一直滑到了他的五脏六腑。
那一刻,奇怪的感觉让他浑身轻颤。
沈如酌隐约觉得这狐狸似乎跟自己有缘。
他把小狐狸抱在怀里,带着她进了马车。
相较外面的冰天雪地,马车里面就暖和多了。
尤其是沈如酌的怀里,最是温暖。
迷迷糊糊的白窈窈蹭了蹭他,在他的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
感受到小狐狸的动静,沈如酌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安抚道,“乖,一会儿就到家了。”
这时候,沈如酌才注意到她的额间有一抹红色的印记。
像火苗似的。
独特得很。
普通的狐狸头上应该是没有这种印记的,这只小狐狸倒是特别。
到了王府,下人们纷纷出来迎接,“恭迎殿下回府。”
沈如酌略微点点头,然后转头对管家说道,“喊徐太医过来。”
管家关切道,“殿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喊他过来就是了。”
“是。”
进入房间后,沈如酌抱着小狐狸来到了炭火边。
外面天寒地冻的,她就算是没病没伤,也会给这暴雪冻个半死。
他把小狐狸放在自己的腿上,挨着炭火给她取暖。
感受到温暖,白窈窈动了动小耳朵。
唔,好舒服的温度。
等了一会,太医终于来了。
一进门,徐太医就关切地问道,“殿下可是旧疾复发了?”
“不是。”说着,沈如酌伸手指了指正趴在自己腿上的小狐狸,“她受伤了,还请太医给她开点药。”
看着这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太医有些诧异,“殿下的意思是,要让微臣给狐狸看病?”
“嗯,估计是受了点皮外伤。可惜本王不会看病,只能劳烦太医了。”
太医拱了拱手,“殿下客气。只是微臣从未给狐狸看过病,微臣只能尽力一试。”
“嗯,有劳。”
太医伸手把狐狸抱到了桌子上,然后伸手轻轻地拨了拨她的爪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看完后,太医说道,“确实是受了些皮外伤,好在不严重,开点药擦一擦就行。但至于有没有受内伤,微臣确实看不出来。”
“好,那就劳烦太医开药了。”
“殿下客气。”
开完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