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马上就要相亲了,你们几个就带他去抢水打架,现在被人打中了头,医生都说要是这几天醒不过来就完了,现在都一天一夜了,他这后半辈子怎么办啊!?”
“他可是还没结婚连个娃儿都没留下啊……”
“我给朝阳算过命,八字上说了他不是短命的人,以后因妻致富,五個孩子的命。”
“而且我已经给他叫过魂了,再不醒我晚上再去叫叫。”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搞你那套封建迷信?你走火入魔了!”
“哎呀,我说了你还不信?哪次我没说对?”
“你这死老头子,你不去抢水,你让我儿子去,你个没良心的老东西!”
“妈你别骂我爸了,老三他是杨瞎子家老大打伤的,马上就天黑了,晚点我就带人去给他报仇!”
“报个屁的仇!你还嫌这家事儿不够多?!”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你带人去的。”
“爸……那总不能人家抢水,我们就光看着吧?”
宋朝阳是被一阵嘈杂的吵架声给吵醒的。
睁开眼,他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变成了发黄的老式麻制蚊帐,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透过蚊帐,他看到一道天光从屋顶的一块透明的亮瓦,照在了床边。
一个十一二岁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短暂的对视后,那小姑娘“腾”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喊道:
“醒了!”
“我三哥醒了!”
宋朝阳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来不及说什么,那小姑娘已经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宋朝阳有些懵,这是啥情况?
自己不是正在家里睡觉吗?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看四周,土墙青瓦,房梁的蜘蛛网,墙体上手掌宽的缝隙,以及几张散落在屋里的老式木质家具。
就在他懵逼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三四个人跑到了他所在的房间里。
一脸激动的看着他。
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分明就是七八十年代的风格。
就在宋朝阳张嘴想要问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一阵眩晕感让他脑子一疼,嘴里的话还没问出来,一瞬间无数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字,也叫宋朝阳,和自己同名同姓。
1960年出生在叫青松湾的偏僻小山村里。
今年1979年十九岁。
高中文化。
就昨天傍晚因为大队抢水的事情,被隔壁杨家沟大队的人用锄头打中了脑袋,陷入了昏迷。
青松湾大队的老中医,还有公社的医生都请过来看了。
一个个都表示醒过来很困难。
就在大家心情都陷入谷底的时候,宋朝阳他穿越了。
所以才发生了眼前的一幕。
“哎呀,我的儿诶!你总算醒了,吓死你妈了!”
人群里一个头发斑驳的妇女扑了过来,在床边拉着宋朝阳的手就开始嗷嗷的哭了起来,顿时让宋朝阳回过神来。
眼前哭的是宋朝阳的老娘徐翠萍,一个五十岁不到就生出白发的农村妇女。
她粗糙的手抚摸着宋朝阳的脸,宋朝阳感觉仿佛像是砂纸在摩擦一样。
“哭啥哭啊?我就算过,老三不是短命的人,你还不信。”
“人都醒过来了,你赶紧去煮碗醪糟鸡蛋过来,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肯定饿了!”发话的是宋朝阳的老爹宋守一。
说罢还补充了一句:
“记得别让妈和大嫂看到了。”
“对对对!”徐翠萍停止哭嚎抹了抹眼泪,立马起身就去了厨房。
宋朝阳朝着宋守一看去,他干干瘦瘦,上身穿着破了几个洞的老旧红背心,下身穿着一条用麻绳拴着宽大军绿色裤子,裤腿挽起到了膝盖上,脚上是一双破破烂烂的草鞋。
此刻正一脸欣喜的看着宋朝阳。
宋守一搓了搓手,一拍脑门突然想起什么,他对着宋朝阳说道:
“对了,我得去后山坟地,给你太爷和你太奶上三炷香,这次真是老宋家祖宗保佑了,待会儿天黑了顺便再给你去路边叫叫魂。”
说着就直接走了出去。
“老三,感觉怎么样了?还认得我不?”这时候另外一个穿着白背心,解放裤解放鞋的黑瘦青年凑了上来,对着宋朝阳一脸关切的问到。
这个是宋朝阳的二哥,宋朝东。
小学没有读完。
一直在家里务农,现在是青松湾第三生产队的民兵。
宋朝阳摆摆手,支撑着坐了起来,并回应道:
“二哥,我没事,就是头还有些疼。”
宋朝东听到宋朝阳还能叫出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看了看宋朝阳头上还有些渗血的纱布说道:
“这次是二哥的不对,本来想着你去充个数吓吓对面,没想到真打起来了。”
“杨帅那小子之前就和你不对付,这次看到你在,专门挑着你打。”
“不过你放心,这个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