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子夜时钟划过,重症监护室外依然橙亮的灯光,将羽滔欲进欲退的影子拉得异常修长。
此刻的他,带着一脸的忧虑和痛楚不停的神色,在已经关上房门的监护室外,来回踱步。
在他每走一步落脚的时刻,李紫竹那恬静的笑容、理智的决断表情、和愠怒低沉、且柔刚有度的声音,无一不在自己脑海里次次浮现,同样也在自己耳畔不停荡起。
终于,他停下步,缓缓走到门边,轻轻推开房门,向内看去:此时,史洋和殷小月均在她病床左右两边,各自握着她一只手,均扑在床边浅浅入睡。
从那皱纹深陷的纹痕来看,二人已是竭尽父母的慈爱,倍加痛惜着仍昏迷不醒的李紫竹。
羽滔看到此,心头略有一丝不忍,不由得轻叹一声,而后抬指朝两人轻轻弹去。
随着指尖划过的白色光芒,史洋和殷小月均沉沉睡去。
羽滔见机,忙起步进房,同时关上房门。
而后单臂冲房间一挥,一道金光从臂间闪出。
接着,整间监护室在他的金光无形罩住下,显得是那样的秘不可透,就是只小飞虫,也难以入得金光处。
羽滔见一切就绪,轻步走到李紫竹床前,看着她一脸惨白伤痕满脸的样子和那白色绷带所绑定的手和腿脚,不由自主地轻唤一声‘紫竹’后,就一边流下行行泪珠一边颤声说:“紫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希望躺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你,毕竟,你是血肉之躯啊!”
说到此,羽滔忍不住走到床头,弯身伸手摸着她冷冷的面庞,泣声说:“紫竹,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的失忆,原谅我对你的欺骗好吗?”
随着他这声声凄厉的言语,仅见李紫竹眼睫微微颤动一下,接着,便从眼角处,流下一行泪珠来。
但任惊喜之余的羽滔如何轻叫轻推,她还是先前一动不动的模样。
羽滔愣了愣,随即直起身,擦去泪眼,轻轻一笑:“紫竹,我知道你魂已归体,魄已回身,也知道你在听我说话,只是你不愿意这么轻易的原谅我,所以才不想醒来。放心吧!紫竹,羽滔欠你的解释,自会在你想醒的时候告诉你,这回我绝不逃避。但是紫竹,属于我羽滔的重任,我也不会去逃避,为了让我更早的向你解释个中缘由。我决定先去找她算算老账,之后再来向你赎过,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羽滔说完,斜了一眼她多次受伤的腿脚,心中一动,继而伸手取下脖上那块卧佛,放在掌中,而后缓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就在此刻,但见那块卧佛玉石之中,闪出道道金光逼向李紫竹身体上空。
随着金色光芒相互交错着在她体内穿梭不停的五分钟内,李紫竹那本来些许殷红的绷带,即刻变得鲜白如初,就连李紫竹脸上的划痕淤青,也都在瞬间消失。同时,那惨白的脸色也渐红润起来,就连那发白干裂的唇片,也将恢复以前的水润柔软。
约摸过了半分钟,羽滔缓缓睁开双目,见她身体各处皆恢复以前模样,便反手收起卧佛玉石挂件,顺便将其戴在脖子上,而后就冲李紫竹浅浅一笑,真切地说:“紫竹,从今以后,你可以同其她女孩一样,任意变换发型,再也用不着避讳你后脑的凹痕了。等着我,等我办完事后,一定会给你一个真正的解释。”
羽滔说完,转身就走。
就在他走后的一刹那,重症监护室内外已然恢复了先前模样,还有躺在病床上的李紫竹,此刻也已经恢复先前健康模样。
随着室外晨光的渐亮,史洋抬眼看着面色红润的李紫竹,不由得惊‘啊’一声,大叫起来:“玉林,玉林快看,快来看……”
玉林被他吓了一跳,忙‘唉’了声,看向李紫竹,待见李紫竹神色如前,不由得喜极而泣:“史洋,史洋,太好了,太好了,快去叫医生,快去。”
史洋一听,忙‘哎’了声,急跑而去。
玉林看着脸色红润的李紫竹,不自觉地推了推依旧沉睡不醒的她,轻声呼唤:“蜜螺,蜜螺醒醒,醒醒,我是妈啊!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随着她的声音落地处,仅见李紫竹长长轻吁一声,接着便动了动唇口,竭尽全力的轻唤一声‘羽滔’的名字后,便又沉沉睡去。
玉林见她如此反应,心中一慌,忙惊‘啊’一声,推了推她的身体,急切地叫唤:“蜜螺,蜜螺你醒醒”
然此时见她并有任何反应,神色不由得一慌,忍不住伸手在她鼻下探去,这一探不由得脸色发白,即刻大叫一声‘蜜螺’后,便一边疯狂地用力摇晃着她的身体,一边号号大哭起来:“蜜螺,蜜螺你不能死啊!不能……”
就在此刻,但见史洋带着那名女医生奔了过来,见此情景后,忙伸手拉开玉林,急切地说:“玉林,你哭什么呢?医生来了。”
玉林指着沉沉睡去的李紫竹,颤声说:“史洋,蜜螺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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