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皱了皱眉:“听说你的东西不错, 我家里是做生意的,刚好缺一张脂粉方子,你直接开个价。漫天要价, 坐地还钱嘛,什么都可以商量。天底下就没有谈不拢的生意。放心,我不缺钱, 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的。”
“你就算给我金山银山,我不卖, 这是我们母女的立身之本。”楚云梨上下打量面前的人, “敢问夫人可是姓白?”
白夫人眯起眼:“你管我姓什么呢?只管卖东西,就是难道你将脂粉卖给客人还必须要问人家姓甚名谁?”
楚云梨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听我娘说过,她和一位姓白的老爷是故人。刚才我看见夫人从白府的马车上下来,就觉得你们可能是熟人。既然是熟人,夫人还是别用这么高的姿态冲我说话。”
白夫人脸上浮现了怒气:“我是来问你买方子的, 直接开个价。话说,你能不能听得懂话?”
“我觉得是夫人听不懂话才是,刚才我就说了, 我不卖!”楚云梨真心觉得, 白夫人此人很难相处。
看白夫人还要纠缠,楚云梨恼了,干脆出门,直接拦了一架马车:“麻烦小哥一趟,把我送去白府。”
白夫人听到这话,顿时就慌了,追出来质问:“你去白府作甚?”
对付这种自说自话的人,当然要找能辖制得住她的。当着街上这么多人的面, 楚云梨也不能打人啊!
楚云梨根本就不搭理她,塞给车夫一块银子:“烦您快点。”
这块银子足够让车夫带着客人满城转三圈了,只是去白府而已,这一趟赚大发了!车夫大喜,也不管两人有什么恩怨,反正把人送到,酬劳就是自己的。
“您坐好!”
马车飙了出去。
白夫人见状,气急败坏的跺脚,再无高门夫人的傲气。
“快去追呀!”
可是白夫人平时上下马车都不快,此时哪怕她动作再迅速,等到上了马车坐好,前面的马车已经没有了踪影。
楚云梨直接到了白府门外,送走了车夫后,她找上门房:“我要见你们家老爷,很重要的事!”
她一脸严肃,门房不敢小瞧,忙问:“大概是个什么事呢?是这样的,我家老爷很忙,不是什么人都见的。老爷管着的事情也多,您觉得重要,到老爷那儿可不一定!”
“白夫人跑去我的铺子里强买强卖,算不算是很重要的事?”楚云梨一脸愤怒:“有钱了不起啊!这个世道也不是有钱的人说了算,这天底下是讲律法的。”
门房看她不是玩笑,立刻跑了一趟。
时辰还早,白老爷没出门,听到底下人的禀告,顿时疑惑不已,他的记忆中,夫人是不管家里的生意的,手头的嫁妆都交给了养子打理。怎么会突然跑去买别人的方子?
“把人请进来。”他要细问一下当时的情形。
楚云梨走进了外书房的院子,一眼就看见了准备出门的白老爷。
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是因为这院子里只有白老爷一个主子。
白老爷看见走进门来的姑娘,有些恍惚,这和记忆中的那人很像,忽然他就明白了自家夫人为何要去为难这个小姑娘了。
“就是你说我家夫人强买强卖,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你细细说来。”
白老爷心里有点激动,想了想,又把人请进了书房重新坐下。
别人不觉得奇怪,但是白老爷身边的随从却知道,主子今日约了人在酒楼见面,所以才比往常出门迟了一点。此时已经到了该出门的时辰,再晚,就要怠慢客人了。
很明显,进门来的这个姑娘很重要。
楚云梨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假装不知道原身和白老爷之间门的关系,说完后起身告辞:“还请老爷约束一下夫人,我们母女的方子不卖。谁来都一样!夫人这样的处事……我一个外人,不好评价。我们母女势单力孤,遇上这种事只能忍着,换了别人可不一定。”
白老爷认真道歉:“我替夫人……”
话还没有说完,门被推开,满脸寒霜的白夫人站在门口。
“老爷要替我做什么?”
白老爷看到她,柔和的眉眼瞬间门严厉:“你去外头找人强买方子,还有理了?”
都说人前教子,人后教妻,白夫人进门多年,夫妻感情不睦,但是白老爷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跟她吵过架,这还是第一回。
白夫人下意识就认为是因为这个叫柳如兰的姑娘,她勃然大怒:“我是白府的夫人,是白府的当家主母,没有我点头,谁也甭想进门。”她冲着楚云梨大叫,“别以为老爷认下你,我就会捏着鼻子认,做梦。”
楚云梨故作一脸疑惑:“认什么?白老爷,夫人她是不是这里有点毛病?”说着,她指了指脑袋。
白夫人大怒:“来人,把这个丫头狠狠教训一顿。”
这里是外书房,白老爷不许夫人过来,因此,白夫人使唤不动这里面的人,她怒火冲天地吩咐完,院子里却没有人动,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白夫人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都有点颤抖,头上的步摇乱飞:“好啊,没人拿我当主子了是吧?白良山,你的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