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嘤嘤嘤哭。
“吓死我了……”
刘兰花进门就看见这样的情形, 气得眼前发花,伸手扶住了门。
与此同时,陈大远也看见了妻子进门, 吓得急忙推开了怀中的人。
见状,刘兰花更生气了。
合着陈大远不是不知道两人拥在一起不合适,看见她了才把人推开, 如果她没有出现在这里,那两人要抱到什么时候?
“陈大远, 你可有把我放在眼里?”刘兰花问出这话, 已然眼泪横飞。她嫁过来之后,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回家的路不到半刻钟,她一年也回不到五次,有点时间都在家里忙活,结果呢, 婆婆是那个样子,连陈大远也这样对她。
如果只看婆婆的态度,刘兰花早就不干了。都是想着陈大远对自己不错, 加上亲娘说多年媳妇熬成婆, 熬到自己当家做主,就有好日子过了。
可熬出头的前提是男人一定要好,这才成亲两年,她还年轻貌美,陈大远就已经惦记着外头的野花……真到了夫妻俩自己当家做主的那天,陈大远三心二意。她照样没有好日子过。
若真如此,她这一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陈大远看到她气成这样,也有点慌, 下意识道:“是表妹突然扑过来,我没反应过来,你别生气……”
听到这话,本来怒火冲天的刘兰花忽然就没那么气了,这个男人一直都没有变。出了事都是别人的错。以前也是这样,婆媳两人争吵,他觉得是她不够孝顺,又觉得母亲对待儿媳苛刻,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凭他自己缓和婆媳之间的关系。
“陈大远,你还是好好跟小鱼商量一下吧。”刘兰花转身,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真正下定决定离开后,她没有崩溃,没有歇斯底里,心里特别平静,只是语气止不住的颤抖:“我从到你们家的那天起,每日从早忙到晚,你家里分给我的事,比我在娘家的活儿还要多。说实话,在你家的日子,我真的一眼就能看到头。如今你既然有了其他的选择,挺好的。我解脱了。”
陈大远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妻子分开,闻言顿时急了:“兰花,你在说什么?我何时有其他的选择了?”
他说着就要往外追。
刘兰花看着院子里的婆婆,想起进门时婆婆故意高声说话,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那声音拔高得特别突兀。明显是为了提醒里面的二人。
或者说,是为了提醒小鱼。因为有那一声喊,所以她进门时才会刚好看到相拥的二人。
不管陈大远有没有这个心思,婆婆和小鱼是绝对有的。她嫁进来两年,婆婆之前对她没有偏见都那样苛刻,如果她奋力一搏,赶走了小鱼,继续和陈大远过日子,怕是老婆子每活一天,都会觉得是她让陈大远失了小鱼这个样样都好的媳妇。
不被针对日子就已经很难过,再针对……她急吼吼赶回来,是为了赶走小鱼,继续和陈大远过日子。现在想来,陈大远又不是什么绝世美男,家境也不是特别好可以让她吃香喝辣,性子还软弱,又不能护住她,跟这样一个男人过日子已经很累,还要为了和他在一起费尽心思应付外头的野花和长辈,实在是不值得!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之前刘兰花还会想着被休回娘家后,会让娘家蒙羞。娘家兴许也不接纳,可是她在家里住了两日,事情根本就不是她以为的那样,爹娘不会嫌弃她。两个哥哥挺好,妹妹也好。
既然家人不嫌弃自己,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陈大远一个男人,刘兰花真不觉得自己有留下来的必要。
刘兰花路过婆婆时站定,认真看着面前的老婆子:“从嫁到你们家,我除了没给你家生个孩子,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所以,休书我是不接的,和离吧。”
当初陈家给的聘礼银子和刘家给女儿的压箱底,陈母这两年来每隔几天就要提一次,试图拿过去放着。刘兰花始终不肯松手……正是因为婆婆费尽心思掏她的银子,她才会在两个哥哥造房子之后对陈家这样防备。哪怕挨了打,也不愿意回去要钱。
陈母下意识点头,头点到一半,看到满脸慌乱的儿子,忙止住了动作,做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你们夫妻俩是过是离,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刘兰花嗤笑一声:“惯会装模作样。小鱼是怎么来的,谁不知道?我们俩过不下去,都是你搅和的!”
陈母:“……”
真不是!
她接外甥女的初衷,是为了把儿媳妇逼回来,不是为了让儿子娶外甥女。不过,事情发展到如今,她就算走出去解释,大概也没人相信。
若不是看在三十两银子的份上,哪怕儿子跟小鱼好上了,她也要把二人给搅和散了。绝对不背这个名声。
刘兰花快步离开。
陈大远追出门,陈母一把将儿子拽住:“你听我说!”
“娘,等等再说,我先去跟兰花解释一下。”陈大远甩开母亲就要往外走。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陈母说话间,看见儿子压根儿没听自己的话,而是闷着头往外冲,当即大吼,“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再叫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