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份婚书送到衙门。
此举特别有用,村里人都闭了嘴。也没有人再开那些不合时宜的玩笑了。因为此,槐花对周家夫妻很是感激,对待周长宁就更好了。
楚云梨一字一句地问:“当初我流落此处,被爹娘买了下来。他们买我的用意你我都明白,那么,你认为我欠你们家的还清了吗?”
听到她问这种话,周长宁很是意外,还是答道:“还清了。”
楚云梨胸口骤然轻松了不少,槐花认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是因为周家夫妻买下她的恩情,虽然她隐隐觉得自己不欠周家人,却还是想要问周长宁一个答复。
“既然已经还清了,那么,和离吧。”
周长宁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在他眼里,槐花是那种很传统的女子,被人休了会跑去上吊寻死那种性子。他满脸惊诧:“你愿意?”
“你怎么会认为我不愿意?”楚云梨满脸的讥讽,“就你这种好吃懒做整日吃了睡睡了吃躺在床上等死的废物,如果不是当初爹娘将我买下,又对我那么好,你以为我会愿意嫁你这种废人?爹娘已经不在,你说我欠你们家的已经还清,那我当然要离开!”
周长宁:“……”
“那……我准备笔墨纸砚写和离书。”
楚云梨点点头,道:“承诺给平玉的十两银子稍后你就让人带回去,你还得拿一份银子给我。”
周长宁剩下的银子要付租金,还要负担两个人的吃喝,偶尔还要拿一些给继子,已经花掉了不少。但为了摆脱槐花,他想了想道:“给你五两!”
这样分钱,真的很亏。楚云梨也不在乎银子就是,唯一的要求,就是把当初周家夫妻离世时剩下的多少银子,又是怎么花的写清楚。
在周长宁看来,槐花离开自己之后,肯定拿着这点银子回乡下养老。以她的性子,怕是一个子儿都不会花,全部藏起来,等百年之后分给孩子。
因此,他也不在乎分银子的事会不会传出去,只是,平玉知道长辈偏心,怕是会闹。他写清楚后,提议道:“别的夫妻和离都会分家里的东西,乡下的宅院和田地给平玉,城里的平宇所住的那个院子是我给的银子买下的。干脆咱们把孩子一人分一个,也省得你老来无依无靠,晚景凄凉。”
楚云梨嗤笑一声,直接戳穿他的小心思:“你不就是怕平玉跟着你之后,看见你偏心老大,再问你要钱么?”
周长宁默认了此事:“我不是偏心,是事赶事变成了这样。别看老大得了那么多银子,其实就得了一处落脚地而已,还是得出去干活才有饭吃。平玉拿着这些银子,把院子整修了,再有家里的地,一家子不会饿肚子,我们做长辈的将儿子安排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无论如何,平玉拿到的都是一小部分。”楚云梨不看他的脸色,强调道:“你把这些事情写上去,回头我不让平玉来纠缠。”
周长宁垂下眼眸,二儿子是个老实的性子,跟他亲娘简直一模一样,只知道埋头干活,不知道为自己争取。拿到十两银子,不知道得多高兴,知道哥哥的银子买了院子,大概也不会来要。再说,二儿子都不认字,连这份和离书都读不明白,槐花不让他来城里争,多半也不会告诉他真相。
写就写!
于是,夫妻俩一人分了一个孩子,和离书一式三份,两人当天就去了衙门,颇费了一番功夫拿到了当年的婚书。
婚书受潮,时隔太多年,纸张泛黄,上面的字迹都模糊不清,只是隐约能够辨认。头发都花白了的夫妻跑来和离,在衙门中也算是一件稀奇事。
楚云梨拿到了十五两银子和婚书,冲着周长宁狠踹了几脚。
周长宁年纪大了,本来就瘸腿,被踹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楚云梨又补了两脚,这才离开。
“槐花,你……”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他:“不知好赖的东西,把你打死都是活该。便宜你了!”
周长宁:“……”
楚云梨当天就回,到了周平宇住的院子附近,看见了急得团团转的周平玉。
“娘,您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