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分开住,一个住在城里,一个住在村里,槐花每年靠着种地,虽然没有多少积蓄,但日子也能勉强往下过。
二儿子周平玉比较踏实,娶的是村里的姑娘,夫妻俩成亲时,就比着槐花的积蓄办了事。
成亲之后,夫妻俩就搬到了隔壁住。周家夫妻有几分远见,发现隔壁有意卖地基,想到自家两个孙子,需要未雨绸缪,花钱买下了隔壁。但他们舍不得造院子的银子,想着孩子还小,可以等一等,一年推一年,每年都有事发生。
槐花没有余力操心这些,因此,周家虽然有两个院子,可隔壁却破败的不成样。周平玉不挑剔,带着媳妇搬了过去。
小儿子这样懂事,槐花便把家里的地都给他们种了,每天帮着带带孩子,帮小儿子做饭,就在隔壁吃。
如果她不生病的话,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可她有天下雨时,想到后院的鸡圈没盖,跑去盖鸡圈时摔了一跤,一下子把胳膊给摔折了。
周平玉种着几亩地,养了三个孩子,大儿子已经娶媳妇,又生了两个孩子,一大家子全指着那点地,手头没有多少积蓄。请了大夫给母亲正骨后,他忙不迭让人送消息去了城里。
平时可以不用管母亲,可是母亲都摔了,总要有人伺候吧。周平玉夫妻俩不是嫌弃母亲,而是村里都是长子养老,如果他们把长辈接了过来,会有人戳周平宇的脊梁骨。
周平宇得到消息,磨蹭了几天,让媳妇回来伺候婆婆。
槐花一把老骨头,就这么被媳妇给伺候散了。
门被推开,惊醒了楚云梨,她侧头,就看见了鬼鬼祟祟摸进来的小儿媳春秀。
春秀手里端着一碗粥,低声道:“娘,冷热正好,您赶紧喝!喝完了我把碗拿走,别让大嫂看见。”
楚云梨这个心情呐,别提多复杂了。今日之前她还在京城中的侯府里高床软枕,结果一转眼,喝个粥都要偷偷摸摸。
粥是黄米煮的,泛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说实话,这米对于侯夫人来说,确实是差劲得很,但可能是肚子很饿,楚云梨喝着还觉得美味得很。
她喝粥的时候,春秀跟做贼似的蹲在窗户底下,时不时探头往外看一眼。就怕大嫂琥珀突然冒出来。
至于她为何会这样害怕,要从之前说起。婆婆回来之后,就很不愿意洗洗涮涮,让她帮婆婆洗,她就更不愿意了,于是,她出了一个好法子,那就是让躺在床上的婆婆少吃。
其实槐花的腿并没有摔断,就是崴了一下,因为年纪大了,一时间使不了力气,需要躺几天。
琥珀不愿意给婆婆做饭,也不愿意让婆婆多吃,她自己不送饭就算了,还不让弟媳妇送。有一次春秀送饭刚好撞上,琥珀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指着弟媳妇把小叔子一家人骂得狗血淋头。
粥是刚刚入口的温度,楚云梨三两口就喝完了。春秀立刻将碗收了藏到衣服里,看了看床上的干草,道:“娘,你要是忍不住,可以喊我……”
话音未落,琥珀闯了进来,看见屋中的婆媳后,叉腰破口大骂:“我说弟妹,你怎么回事?合着就你孝顺,我是恶人对不对?都说了让你们别来别来,你有耳朵啊,耳朵没扎眼是怎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