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娇吓得不敢吭声, 她怕自己一出声,张盼柔就拿着刀捅过来。
院子里父子俩人都在惨叫,李雪娇抱着孩子悄悄往后缩。还是于氏反应过来后, 压着心里的恐惧强撑着道:“张盼柔, 这天底下是讲王法的不管我们怎么想的,始终都没有动手, 你却是实实在在伤了他们父子……”
于氏一想到自己的三个儿子, 两个已经不在, 剩下的那个也被削掉了指头时,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我要去告你。”
楚云梨扬眉:“去告啊!你们四个人, 我一个人, 两个大男人都被我打伤了,你看看外人信不信,看看大人信不信!”
于氏:“……”
确实,张盼柔赚钱厉害,那是她会绣花。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伤到两个大男人?
李雪娇咬牙:“我们都可以作证!”
楚云梨点点头:“是啊, 你们全都作证说我伤了人, 可问题是……你勾引我男人是事实,老两口护着你们也是事实, 我一个人百口莫辩,当然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于氏傻眼。
疼痛中的赵家父子听到了这话, 都气得双眼大睁。
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他们一家人众口一词说张盼柔伤人, 看都像是污蔑, 特么的,还没法为自己讨公道了!
楚云梨把玩着匕首,道:“你们要是想好聚好散呢, 别再多话,也别再狡辩,也别说什么告官,立刻收拾东西滚!回头咱们各过各的,谁也别找谁的麻烦。当然,你们如果非要报官,把事情闹大,那我也奉陪。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李雪娇守寡之后勾引小叔子的事我是一定要在公堂上说出来的。到时,你们这对鸳鸯再想要在一起,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
赵长南有妻子的情况下跟嫂嫂勾搭,与他和妻子分开后再和嫂嫂相好,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结果。
前者会被所有人唾弃,一家子上下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只要他们还在一起,那么接下来的半辈子里众人看见他们,就会想起他们当初做的龌龊事!而后者……稀奇归稀奇,也不是没有先例。很多像这种嫂嫂和小叔子在一起过日子的,多半都是为了孩子。
毕竟,一人再嫁或是再娶都会让孩子变成拖油瓶,合在一起过日子,孩子都是自家的,不会被欺负。
赵家人如果铁了心把事情闹大,除非是赵长南和李雪娇都各自嫁娶。
他们俩为了在一起,搞出了这么多的事,哪里愿意分开?
赵长南看着母亲手中的血淋淋的断指,咬牙道:“张盼柔,今日你断我手指,抵消了我曾经对你的算计,我再没有对不起你!咱们两人分开了,孩子还是我亲生的,以后我要是回来看望孩子,你不许阻拦。”
楚云梨颔首:“探望孩子可以,但得在我和我爹娘的眼皮子底下,你不能把孩子带走!毕竟,我们两人之间可是见了血的,你又是丧心病狂不念旧情的混账,我不放心让孩子跟你单独相处。”
赵长南:“……”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孩子是我亲生,我绝对不会……”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尤其是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楚云梨面色淡淡,“当初你说要和我一生一世,会对我和孩子好。结果呢?赵长南,从今日起,我再不会相信你口中的话了。滚吧!”
赵父只觉得背上痛得厉害,刚才胸口处呼吸都有些困难,但这会儿已经好转许多,他猜测自己应该只是皮外伤,不用看大夫也能好。继续住在这里,搞不好哪天就被张盼柔给弄死了。
报官是不可能报的,还是走吧。
“天色已晚,我们要是这时候出去很容易惹人议论。”于氏很不甘心,“我们再住一个晚上,明早上找到了院子就搬走。”
“不可以!”楚云梨肃然道:“我不相信你们。”
于氏想赶紧让儿子看上大夫,飞快道:“你怕我们下黑手,可以回家去住一宿。”
“那一会这院子莫名其妙燃起了大火,烧个精光,搞不好还牵连邻居让我赔,我找谁算账去?”楚云梨摆摆手,“没得商量,立刻滚!”
赵家人还没想到这么深,他们只是单纯的不想深更半夜出去找地方住。李雪娇较担心自己的名声:“大晚上搬走,外人肯定会好奇我们搬出去的原因……”
“就是夫妻不合,过不下去了呀,能有什么原因?”楚云梨嗤笑,“就算外人说我偶然发现了你们之间的奸情才把你们赶出去,也没有冤枉你们呀。”
李雪娇:“……”
于氏皱了皱眉:“你刚交了一幅绣品,得了那么多银子,可能有人会说你得势就抛弃糟糠之夫。”
楚云梨扬眉:“随便他们怎么说。”
眼看劝不动,赵长南的手指还在流血,于氏不敢多耽搁……断指还在,遇上高明的大夫,兴许能缝回去。哪怕手指没有用,缝了也能好看点。
婆媳俩抱着小宝慌慌张张开始收拾行李,只一刻钟就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楚云梨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街角,回过头看向空荡荡的院子,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满足之感。
她去了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