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地道:“你害我!”
这话柳河可不认:“当初明明是你出的主意,怎么能怪我?”
乌冬儿:“……”
“是你提的!”
她受伤后都昏昏沉沉,此时忽然想起来了当初发生的事:“是你说我得不到钱公子的喜爱,一辈子就会毁了,你出的主意让我怀孩子……”
柳河简直要气死了,钱公子就在院子里。乌冬儿这么喊,搞不好已经让他听了去。如果两人都还安好,掰扯一下谁先提出的也不是不行。可是乌冬儿都只剩下一口气了,有这个必要吗?
“表妹!”柳河打断她,“以后我会帮你好好孝敬舅舅舅母,也会尽力养好孩子,前提是我得活着。你懂我意思吗?”
乌冬儿生来受宠,从来都是别人疼爱她,她从来不会为别人考虑,这会儿痛得浑身颤抖,都只剩下一口气了柳河居然还要她为别人考虑?
凭什么呀?
她这么疼,没有谁关心,也没人能替她,凭什么要她大度?
“柳河,你不是人。”
钱公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乌冬儿这回满脑子都是柳河为了活命选择让她受委屈,看见钱公子,她哭着大喊:“公子,冬儿一开始没有要哄骗您的想法,都是表哥出的主意,罪魁祸首是他。冬儿确实有错,可最多算是从犯……”
钱公子眯起眼,他本来也没打算放过柳河,这会儿听到乌冬儿的话后,再也不客气。
“拖出去打!”
柳家夫妻也站在院子里,见状都不敢上前去拦。那些打手根本就不认人,他们冲上去,你并不能救下儿子。不过是多一个人受伤罢了。
柳河趴在地上,只挨了一板子,就险些痛得晕过去。
跟乌冬儿一样,钱公子并没有把人打死,打成重伤后就收了手。
柳家夫妻慌慌张张上前去拉儿子,柳父想法和乌父一样,儿子救不回了,还有孙子。他们得为以后打算,乌家都拿到了一万两银子,他们也要!
“钱公子,我们夫妻只得阿河一个儿子……”
话只开了一个头,就被钱公子打断:“你们也要赔偿,对吧?”
柳父咬牙:“阿河我独子,人聪明,又有手艺。”
“一万两?”钱公子询问。
柳父忙不迭点头。
柳母站在旁边,听着钱公子让人写契书,心头很是不安,总觉得这银子来得有点太顺了。
很快,钱公子给了银子,看也不看地上血葫芦一样的柳河,带着人扬长而去。
乌冬儿到了强弩之末,就在柳河挨打时,她已然断了气。
乌父早就料到女儿会走,真正到了死别时,心里还是特别难受,好在有万两银子聊以慰藉。
另一边,柳河挨完打后就昏迷了过去,搬回家中请来大夫,大夫看了直摇头。
两日后,柳河没了。
这对表兄妹之间的事,在附近几个村子和镇上都已经传遍了。要说是表兄妹之间结亲的不少,可这一人……弄成这样,摊得上一句活该。
丧事办得并不大,去的人也不多。
这个时候,楚云梨带着陈家夫妻去了城里。
因为陈家夫妻要进货的缘故,楚云梨带着他们满城的转悠,也是为了让一人见见世面,散散心。
陈家夫妻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回来城里,看什么都新鲜。更高兴的是,他们看上的许多东西都有银子买,陈母又得了许多衣衫和首饰,别提多高兴了。
前后逛了四天,陈家夫妻打算去街上定好货物后回镇上。这天忽然看到街上有一大群衙门的人路过,似乎在押解犯人。
遇上这种事,夫妻俩都是能站多远站多远。就在一人往后退时,陈父忽然一指被押在衙役中间的人:“那个是不是柳河他爹?”
陈母第一个反应就是他看错了,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忍不住惊呼出声:“为什么呀?”
欺骗钱公子的是柳河跟乌冬儿,两人都没命了。那钱公子再生气,也没道理再去告两家人呀。
是的,两家人都在。
全部都带着枷。
衙役拿人,但凡带上枷,那九成九是逃脱不了牢狱之灾了的。
楚云梨也看到了那边的情形。
“天色还早,我们看看去。”
就陈兰花的经历可以看出,钱公子睚眦必报,当初在将柳河折腾得只剩下一口气之后回了城,却不一定愿意放过两家。
果不其然,这才几天呢,四人都被带到了衙门。
衙门中,几人一到,大人立刻开堂审理此案,原来是钱公子将乌家与柳家告上了公堂。
证据就是当初他写下的那张契书,说是两家人要讹诈他。
钱公子振振有词,说他只是下手重一点,并没有要人性命,可是两人还是先后出事,说普通百姓为了银子什么都可以舍,乌家和柳家就是这样……为了银子不惜弄死儿女来讹诈。
当初钱公子打人的时候,许多人都亲眼所见,两人并没有断气。
可后来一人还是死了。
“明明是你下手太重,我已经找大夫尽力救治我儿子了……什么富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