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兰花不好,是柳河为了钱卖身富贵女人,拿钱打发了兰花。只怪兰花的运气不好,遇上了一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
这个消息半天之内传遍了村里,天黑的时候甚至还传入了柳家所在的村,第二天镇上的人都知道了。
柳家夫妻知道后,只觉得离谱。
面对别人玩笑一般的恭贺,二人心里气得半死,连连否认。
外人也不以为意,男人靠脸吃饭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否认是正常的。反正他们知道内情就行。
于是,当柳家夫妻看到别人那副“你们否认也没有用,事实就是如此”的神情时,别提心里多呕了。
柳母气得都不想回娘家了,可是儿子在那边养伤,又不得不去。
*
楚云梨新院子暖房,请了陈家所有的亲戚。当天摆了六桌,她没有让陈母和兄弟姐妹们忙活,而是直接让酒楼送了席面。
陈母真心认为女儿这日子过得太抛费了,买菜回来做的话,至少能省一半。
“娘,我又不是坐吃山空,有了铺子,光是租金就够我花了。”
这倒是事实。陈母面色缓和了一些:“你一个人住,万一让贼人盯上怎么办?要不你住回村里,把这地方租出去?连着院子一起租,一个月能有不少租金……”
“我不回去。”楚云梨摆摆手,“不管柳河是为了什么不要我的,总归我是被他给抛弃了,落到村里那些长舌妇的口中,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难听话。住在镇上,我少回去,她们也会少议论我。”
以后她做生意赚到了钱,再提及陈兰花,村里人都不会说陈兰花倒霉可怜,而是会说柳河有眼无珠。
陈母劝不动,家里又实在忙,住了一晚就回去了。
楚云梨开始忙活着做生意,先去了城里一趟,买来了不少原料,小半个月后,脂粉铺子开张。
值得一提的是,她为了尽快赚到钱,第一批货送到了城里有名的香粉铺子里,得了一百多两银子,又收了定金二百两。
有了钱,楚云梨买了马车,用绸缎作帷,回了一趟陈家。这一次,她给了陈家夫妻三十两银子。
村里的人有了这些银子,可以造两个很大的院子,还把家具配齐。陈母大儿媳已经有了身孕,第二个儿媳妇即将进门,两个女儿还没有定亲,说实话,都住在这里挺挤的。如果可以的话,尽快配出两间房才从容。
可这个银子是女儿的,她不敢乱花,想了想,商量道:“你两个妹妹的嫁妆我还没有准备,家里没有多余的钱,我想帮她们打一些家具……”
“家具我送了,回头我就去找木匠打一套。”楚云梨提醒,“摆不下我那一百多条腿的人家,不配娶我妹妹。”
这个腿,指的是桌椅板凳和衣柜的腿。
陈母:“……”
“有钱的是你,不是我们家。婚姻大事门当户对,人家对的也是陈家呀。”
楚云梨扬眉:“我给妹妹准备嫁妆,以后她们遇上了难处我能帮就帮,怎么,我这个娘家人还不能让妹妹嫁好一点?”
看着陈母欲言又止,明显还没有回过神,楚云梨粗暴地道:“反正,明年年底之前,谁上门提亲你都别答应。你要是不听话,回头答应了我也去给她退掉。”
陈母:“……”
大女儿从小就听话,特别让人省心,很小就懂事了,不光能够照顾好自己,还愿意帮着带弟弟妹妹。比起村里其他那些大人怎么催都不愿意去干活的孩子,大女儿这种主动做事的孩子真的特别难得。
想到过去,陈母眼圈有些红:“我听你的。当初你的婚事,我跟你爹也算是千挑万选,结果还是让你……那柳河看着挺靠谱的,说翻脸就翻脸。你都离开柳家好些天了,现在还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哪怕上门道个歉呢,我们也好想些……”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女儿要了人家那么多银子的事,柳家被人讹诈了一笔,不知道,心里多恨呢,不上门也正常。转而道:“你两个妹妹的婚事,回头你多看着点,这几天有人上门,本来我还想挑一挑的……回头都拒了。”
楚云梨吃着桌上的绿豆糕,胡乱点点头。
小时候家里是没有这些点心的,逢年过节别人走礼才会拿来一些,不过,转手就要送到别家。每年能撕个两封给兄弟姐妹吃就不错了。
说起来,村里的孩子还不如他们呢。陈家的孩子好歹有两封分着吃,大多数人家根本就舍不得拆。不是他们不疼孩子,而是家里太穷,不敢太疼孩子。
这人呢,就是经不起念叨。陈母才说柳家人连面都不露,楚云梨准备吃了饭回家时,外面有人敲门。
饭菜都上桌了,这时候上门来的人很不讨喜。
村里人好客,但凡是饭点来人,都会热情地留人吃饭。谁家都不富裕,哪能白吃别人的呢?久而久之,不管是谁,都不会在别人家吃饭的时候上门。
陈父端碗的动作顿了顿,五妹跑去开门,看见门口的柳河,因为不常见面,楚云梨跟柳家吵架的时候也没有当着陈家人,五妹只是听说姐姐已经不是柳家妇,压根没察觉到太大的变化,瞬间没反应过来姐姐已经跟他分开了的事,下意识唤:“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