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端着衣衫回房,穿好后一把推开媒人送过来的盖头:“就这么走吧,戴不戴的,别人也不知道。”
媒人知道新妇不愿意,还以为有一番波折,尤其在巷子里住了不少人,两家之间就只剩一堵墙,闹大了很容易让别人听到动静。强娶良家女到底是好说不好听,一个弄不好,兴许还要染上官司。如今只是不愿意戴盖头而已,小事。
楚云梨上花轿时,看到了陈母的泪,笑着道:“娘,别哭。我会尽快送东西回来。”报平安。
陈母抹着泪,可眼泪却越流越多。
陈婉茹躲在屋中从窗户偷看外面的情形,当看到姐姐一身粉色绸衫,上了那个串着珍珠的花轿时,忍不住心生羡慕。
别看是做妾,比这巷子里许多姑娘出嫁还要风光。
轿子摇摇晃晃,颠得人想吐。陈家所住的院子离内城不远,他们上工的酒楼已经属于内城,小半个时辰之后,楚云梨就听见媒人喊人开门。没多久,花轿落地,她钻出轿子,一眼就看到雅致又熟悉的小院子。
上辈子,陈婉晴就是在这里丢了命的。
“公子一会儿就来,你好好待着!”
媒人说完话,带着一行人离开院子里,只剩下了四个粗壮的婆子和两个丫鬟。
丫鬟是伺候陈婉晴起居的,那几个婆子……是为了约束她的。
既来之则安之,楚云梨坐下后喝了一盏茶,又吩咐丫鬟送来饭菜。
丫鬟面色惊疑不定,上头早就有了吩咐说这位姑娘应该会试图逃跑,也可能会不吃饭,让她们小心伺候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跑了,或是让人寻了死,不吃饭还得劝一劝……能吃能喝的,根本就没有不情愿呀。
饭菜上来,楚云梨甚至还喝了一些酒,陈婉晴在酒楼上工,自然是喝过酒的,且酒量不错。楚云梨一连喝了半斤多,脸都红了。
丫鬟看得胆战心惊,正想劝一劝,就听到门口有了动静。
周深楼带着随从进门,随从知机地等在了门房处,他一个人进门,丫鬟福身退下,屋中就只剩下了二人。
“喝酒了?”
楚云梨用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看他。
周深楼似笑非笑:“之前你还不愿意,还跑去嫁人。现在想通了?”
“有点想不通。”楚云梨伸手摸了摸脸,“我也不是什么绝色,公子身边应该不缺美人,怎么就非得要我呢?嫁了人还不能消停过日子……现在外头好多人都说我是狐狸精。”
周深楼上前,伸手揽住她的腰:“本公子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除非你死,否则休想逃出本公子的手掌心。对了,你别听了这话就想死,你死了,陈家人休想安然度日。”
楚云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手上的动作,按住胸口某处,腹中顿时翻江倒海,呕意压抑不住,她一张嘴,朝着周深楼就吐,眨眼间吐了他满脸满身。
屋中瞬间一股难闻的酒臭,让人几欲作呕。
周深楼气疯了,一把将人推开,气急败坏大叫:“来人!拿水来!”
丫鬟推门看到这样情形,面面相觑过后,急忙送来热水将浴桶装满。
楚云梨跌跌撞撞,抢在周深楼之前跳了进去。
周深楼:“……”找这么一位,简直是自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