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年纪也不可能改嫁,日后还要靠我弟弟养老送终。只看这,你就应该帮帮我们姐弟。” “她自己愿意留下的,无论什么样的结局都该自己受着。”楚云梨知道人就在外面,故意说给她听的。 一墙之隔的孙氏满脸伤心,她不明白为何女儿突然就不听话,还将自己当做仇人似的不肯亲近。越想越难受,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 钱立雪真就拿她无法,心里乱成了一团:“你不能不帮我。李家不要我,我在这个村里再也找不到好人家。咱们姐妹,你不能这么害我呀。” 事实上,村里除了钱家之外,也就李家稍微富裕点。 钱立雪嫁过人了,再嫁就是别人挑剔她。想家李家这样的都不可能! 楚云梨才不会歉疚:“不帮你就是害你的话,曾经你也没有帮我,不也害了我十几年?” 钱立雪:“……” 硬的不行,她只能来软的。 可求了半天,一句准话都没得。其实也得了的,钱立妮不止一次的强调不会帮忙说亲。 * 蒋玉安回城之后,立刻花了大价钱请来了城里颇有名声的几位账房先生。 那些堆在库房里十几年,灰尘特别厚的账本全部被翻了出来。 二十多个人,前后花费了七八天,总算查了出来。不说蒋玉林生意做得如何,只他的花销……实在是不少,他平时没少留连花楼,还喜欢与人斗鸡。买得最贵的一只公鸡花了万两银子,其他千两银子的鸡也有十几只,几百两的更是上百只。 家里的女眷也花了不少,不提自家铺子里送来的东西,衣衫首饰每年都要添置新的,且天天穿的都不重样,有好些没有上身就已经赏给了下人。更何况他还让人到处搜罗各种珍稀的吃食和新奇的物件,只要东西好,要多少价钱都行。 还有,蒋玉林大女儿脸上的那个胎记……这种东西先天带来,根本就不可能消的掉。他们一家好像不明白这个道理似的,药膏买了不少,甚至还跑去求神拜佛。每年捐出的香油至少千余两。 林林总总加起来,十多年间抛费了好几十万两银子。 要不是蒋府家底足够厚,怕是早就被败完。 可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这么花销,蒋家铺子少了三成。 三成的铺子加上盈利,又是好几十万两! 更让人气愤的是,蒋玉安这个正经的血脉,在双亲走了后这么多年间,花费的银子总共才七八百两,且九成的银子都花在了求医问药上。 每年四套新衣,吃的东西就是厨房下人吃的大锅饭……美名其曰,生病了不能吃得太油腻,新奇的东西也不敢给他吃。 这些消息,蒋玉安一点都没有隐瞒,不过短短半日,就已经传遍了城里。 得知此事的人,谁不说蒋家夫妻养出了一条毒蛇? 在查账的时候,消息传开之前,蒋玉林求了十几次,甚至都给他跪下了,可惜蒋玉安铁石心肠,只道:“凭你曾经阻挠我请大夫,又故意找一些医术不高的人来给我治病,我就是杀了你,也是你活该。” 蒋玉林风光无限好多年,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样的境地。咬着牙辩解:“做生意要讲究天分的。我没有那个本事,所以生意越做越差,这事儿不能怪我呀,谁让爹娘只有我们兄弟两个孩子。你又小又弱,只能我顶上。他们走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这件事情我确实做得不太对,可我一心扑在生意上,家事根本就顾不上呀。都是你嫂嫂在管,你要是生气,我把她休了!或者休之前我再把她打一顿?” 蒋玉安没有想把他一棒子打死,死是最容易的。原身受了那么多的苦,可不能便宜了他。 “是啊,爹娘只有我们两个孩子。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也不去报官了,你带着全家走吧。只是,当初你们兄妹怎么来的,现在就怎么走,除了你的妻儿,其他的人和物最好什么也不带。休妻不休妻的,那些都不关我的事。饶你一次,全了咱们这份兄弟情谊,回头咱们就是两家人,你的家事就与我无关。” 蒋玉林傻了眼:“那我的妾室呢?” 蒋玉安张口就来:“如果是衙门记档的良妾,算是你的妻室,带走也行。如果是有卖身器的贱妾,那你就只能拿银子来再赎她们一次。” 蒋玉林不满: “可我把所有的东西留下,哪里还有银子?你是不是想把那些女人卖掉,以此来羞辱我?” “并不是。”蒋玉安板着一张脸,“你不能带银子离开,就算是借给别人的账目也该由我去收。但你妹妹当初出嫁带了不少嫁妆,我爹娘给的那一份,那是送给她的,我就不追回来了,可是你后来又补了不少。那些本就是蒋府的东西!我让你用蒋府府东西将你的人换回去,不算手下留情么?当然,人心不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