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现在已经利滚利翻到了二百多两。 上一次没提张六娘,是不好意思暴露自己真正的想法,打算让范继良去讨要。毕竟,人家是夫妻,又有三个孩子在,很少有女人真的能够做到对自己孩子的爹见死不救。 可就这一段时间的情形来看,张六娘那真的是铁石心肠,绝不会搭救范继良。 范继良要不来的银子,他们肯定能拿到。 闻言,范继良心中一动:“可我要了呀,她们不给!为了还债,不想让你们白跑一趟,我甚至准备绑了女儿威胁她,结果她……我这一身伤,就是这么来的。” 事关二百两银子,癞疙宝一行人早就注意着了,他们做这一行,最不缺的就是闲人。关于前两天发生的事,不说一清二楚,八成是知道的。 “没本事,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癞疙宝讥讽道。 范继良心里发苦。 “六娘离开我之后变了很多,以前她很听我的话的……” 癞疙宝嘴上没说,心里不以为然,无论哪个女人,只要稍微刚烈一些,被这个男人那般对待之后,大概都会性情大变。 就范继良干的这些破事,在癞疙宝看来,纯属脑子有病。好好的妻儿不要了,非要将一个一无是处只会嘤嘤哭泣的女人接进门……尤其那个女人还带着一大笔债。 脑子没病的人都干不出这么傻的事! “如今你躺在床上起不来,那你身上的债人就该由你儿子来还,父债子还嘛,天经地义。”癞疙宝认真问他:“你觉得如何?” 范继良张了张口,他不愿意让这些人去打扰儿子,却也明白这些债只有张六娘才还得清楚。那么大的一笔银子,后半辈子想要过安宁日子,只得让儿子帮忙。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 “赖大哥这话有理。” 癞疙宝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上一次下手那样重,就是要打到他怕。既然他愿意,变从怀里掏出了另外一张纸:“这里是二百六十两的借据,上面已经写明了你还不起债,将这债转给儿子,你在这上头摁一个手指印,你儿子还完了债。这件事就和你没关系了。” 范继良以为他们是直接上门讨要,没想到还得自己应允。 他今年三十出头,人生才得一半,正值壮年,愿将自己欠下的大笔债务转给才几岁大的儿子,消息钥匙传出去,他还怎么做人? 本来母子几人就不爱搭理他,这次后,怕是真的再也不会正眼看他了。 “那我们就不多留了。”癞疙宝达成了目的,颇为满意。 一群人来势汹汹,走的时候动静也挺大。等他们消失在后院,范继良还觉得跟做梦一般。本来以为今天不能善了,这就没事儿了? 沉吟半晌,他若有所悟,那些人的目的是拿到银子,并不是想把他打死。 * 楚云梨正在新铺子里盯着人整修,这间铺子在内城,因为此,她手头的积蓄去了大半,所以只能和人一起合谋做生意。 那一座白泥山很大,她一个人吃不下来。如今她根基薄弱,太让人眼红了,到时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虽然也能解决,可花费的心思太多,就不划算了。 因此她拉上了城里生意做的最好的几家,甚至还让大人以他们的名义掺了一股,又有大人的亲戚分一股。 这么多人盯着,谁要是敢使坏,都不用她出手就会被人摁下去。想也知道应该会很顺利。 这间铺子她打算做成样品铺,但凡有外地的客商来,就带他们到这里。外面摆的是普通一些的瓷器,特意修了两间精品房。正指挥木工,忽然面外有人急匆匆而来。 楚云梨眼就认出那是兄弟俩的同窗,她有些意外:“出了什么事?” 小男子汉跑得满头大汗:“姨,有人来把玉林带走了,说是有事情找您,让您赶紧回家。” 楚云梨好奇谁这么不长眼,在前天,她已经和城里连同刘东家在内的七家富商签订了契书,另外的两家昨天也签好了。后面两家可是衙门和大人的妻弟,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要得罪她。 “是什么人?” “不知道,听说是让还赌债。”七八岁大的孩子已经听玉林兄弟说过自己那不成器的父亲,猜到他们这一次多半是被当爹都给连累了。 楚云梨气笑了,抬步出门上了马车。 没有到自家院子门外,就看到那里站着一群人,个个高高壮壮,足有十几人。 马车停下,楚云梨一眼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两个孩子,道:“孩子不懂事,你们有话跟他们也商量不着。让他们进屋吧,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说。” 癞疙宝见她没有慌张,也没有哭哭啼啼。赞道:“不愧是铁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