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夫子那里后,她还亲自去送过点心,不说图人照顾玉珠,总之不能让他们对玉珠生出恶感。 都说拿人手短,有夫子看着,那些姑娘应该不会针对玉珠才对。 “娘,爹他变了!”玉珠哭着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云梨若有所思:“也不能说是你爹变了。都说人穷起盗心,他被逼得走投无路,自然要想法子。他认识的人中,只有我能给出这么多的银子。但我并不愿意借他,让我妥协的法子不多,你们姐弟三人是其中之一。” “那我以后再也不去见他了。”玉珠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知道自己直接跑去有多危险。当然,父亲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杀手,只是母亲大概会出一大笔银子才能接回她。 “安心读书,你还是个孩子呢,别插手大人的事。”楚云梨见她吓白了脸,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 玉珠耽搁了半天,今天不去夫子那里。这孩子心思细腻,楚云梨怕她把这事放在心里一直想,带着她去了书房教其算账。 聪明的人学东西很有成就感,玉珠学会了几种算法之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 翌日,楚云梨陪着几个孩子用完早膳,看着他们前后离开。然后才出门。 她如今有了自己的马车,还请了一个瘸腿的老头赶车。这老余头只有一个几岁大的孙子,老的年纪大了找不到活干,小的还没到干活的年纪,两人几乎沦为乞丐。老余头不想靠人施舍,也不想让孩子习惯伸手问人要饭吃,带着孩子在她铺子外帮忙打扫,只要一点吃的就行。 后来楚云梨得知他会赶马车,请了他他做车夫。 老余头对她很是感激,一开始还有些不熟练,上手之后都尽量将马车赶得又快又稳。 马车在范家客栈外停下,这会儿挺早的,没有客人上门,倒是有不少客人收拾行李离去。里面有几位是张六娘的熟客,看见门口站着的楚云梨,一开始还不敢认。 如今的楚云梨和原先在客栈中忙得灰头土脸的张六娘已经判若两人。 她身着浅紫色的宽袍大袖,容貌又好,比起那些大家闺秀多了几分利落与威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整个人在这小小的客栈门口一站,就显得跟客栈格格不入。 荷花正在收客人早饭后的碗碟,一边与客人道别。看见楚云梨出现,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只留下一句她去叫人后就消失在大堂。 “不用你。”楚云梨缓步踏入:“还是那话,在我跟前,少摆主人的款!” 荷花满脸不自在。 楚云梨准备上楼时,想到什么,转身去了楼梯对面的厨房之中,很快就拎着一根柴火棒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放在手里掂量,似乎在估摸着顺不顺手。 这是要打人? 荷花在暗处看见,一阵头皮发麻。她在张六娘面前从来都直不起腰,不敢上前质问,也不敢去劝。低着头一溜烟儿往楼上跑。 范继良在养伤,大夫说让他多躺多睡,由于心里藏着许多事,他夜里都睡不着,每日都是快天亮了才能眯会儿。眼看门被人推开,他侧头看见荷花,顿时皱眉:“不大的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不要一惊一乍的。” 往日荷花对上他这样的神情会自伤,此刻顾不得,“不是,六娘来了。她……” 话未说完,楚云梨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听说你想绑我女儿?” 荷花:“……”遭了! 范继良看她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顿时气笑了:“那丫头踹了我好几脚,本来我已经能起身走动,如今又只能躺着。昨天看大夫还花了几十文,我没找你们,你反而跑来找我算账,张六娘,你要不要脸?” 楚云梨冷笑,一言不发进门,嫌弃荷花挡路,又将人一把扯开。她手中的木棒朝着范继良身上狠砸。 可怜范继良本身就有伤,滚着又痛,此时是动也痛,不动也痛。他忍不住哀嚎,先是试图讲理,发现张六娘就跟听不见似的后,只得开口求饶。 那女人就跟聋子似的,下手一次比一次狠。疼痛中他仿佛看见荷花扑过来拉人,却被甩开了去。然后,荷花她……跑了! 虽然范继良猜到她可能是去喊人帮忙,但放他一人挨打,还是挺让人伤心的。 没多久,底下有不少人上楼。木质楼梯动静很大,楚云梨又狠狠打了范继良几下,将人打得吐血后,这才收手。 她算好了时间,丢开木棒,转身那些人才跑到门口。她先声夺人: “范继良想要将我女儿绑了向我讹诈银子,我打他一顿不过分吧?” 众人:“……” 没把人打死就不过分。 他们跑这么快,是因为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