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听说你忙得给亲娘送饭的时间都没有,玉珠舍不得她奶饿肚子,求了我,让我来接她奶去长住!” 范继良以为自己听错了。 夫妻和离在当下是一件很新奇的事,但凡夫妻之间闹到这种地步,那都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哪有被和离了的儿媳妇接了婆婆去孝敬的? 这比夫妻和离还要稀奇! 范母耳朵比正常人要灵敏,躺在床上的她枕头都哭湿了,以为自己就这三两天好活。毕竟,范继良要是被打伤了,连自己都顾不得,哪里还照顾得了她? 听到儿媳的声音,她一开始以为听错,细听了听后,发现人真的来了,下意识起身开门。 楚云梨进屋,扶住老太太:“外头太冷,这点儿衣裳不合适,容易着凉。”说着,摸黑在老太太放衣衫的地方一扯,粗暴地给她裹上,弯腰就将人背了起来。 范母:“……” 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经趴在了儿媳身上。 “这是要去哪?” “玉珠他们接你去住一段时间。”楚云梨风风火火下楼,看范继良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她冷笑一声:“快让开吧!老人家跟着我比跟着你过得好!” 范继良面色一言难尽:“我是亲生儿子,该我照顾她。” “给你照顾?”楚云梨满脸嘲讽:“不是我看不起你,真留给你,老人家大概就三五个月的活头。你照顾不好,让开。” 范继良到底还是让了路。 一来是他为了筹银子确实冷落了母亲,对于正常人来说,冷落就冷落了,可母亲眼睛看不见,根本就不敢下楼,很可能会饿死在楼上。二来,追债的人明天就要上门。他有五成的可能会受伤,一成的可能会被打死,就算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不过是又为自己争取几天,到时同样到处奔波借银子。 三来,六娘这话是事实。母亲跟着母子几人,确实要过得好些。反正过去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帮母亲洗漱过,送饭都很难得。 范母眼睛看不见,她能感受到儿媳那话说出之后,不过几息又重新往楼下走。也就是说,儿子都没怎么犹豫,就让她离开了。 玉珠帮忙扶着,楚云梨飞快下楼,往外走时,范母终于想起来不对:“我的行李还没收拾。” “明天我送来!” 楚云梨张口就道:“不要了,买新的。” 前面一句是范继良说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楚云梨头也不回,将人放上了马车,车夫急忙帮着挪人,看着楚云梨的眼中满是敬意。 都说婆媳是天敌,这话是一点都不假,车夫家中四代同堂,三天两头的呛呛。这位离开了还回来接瞎子婆婆,一般人可办不到。 范继良追了出来,不甘心地道:“六娘,你帮帮我吧。求你!” 玉珠不理,上马车扶好祖母。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他:“范继良,我不欠你的。” 相反,今日接了范母离开,是他欠了她才对。看这架势,怕是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回去的路上,范母脸上的泪水就没干过,当着车夫的面,许多话不好说,进了屋子后,她一把握住楚云梨的手,老泪纵横地道:“六娘,范家对不起你呀!” 玉珠知道母亲不好接这话,道:“奶,以后我陪您住。” 院子就三间屋子,没有多余的。好在楚云梨已经寻找了合适的,本来打算慢慢搬,现在看来得抓紧了。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