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不要死!” 可事情由不得她,稳婆再次端着一碗药上前,有两三个人将她摁住,随即她的鼻子被人捏住,喘不了气,她只得将嘴巴张开。 下一瞬,又苦又涩的药汁入口。根本容不得她吐,等到再次能呼吸,她整个人呛咳不止,浑身特别难受。 此时她忽然就想起来了当初的严月娇,还有陈见山对严月娇腹中还是下手时的毫不留情……是她蠢,看到了男人那一面还不警醒,甚至还有些感动。 白雪梅奄奄一息躺在一片狼藉的床上。忽然她看见稳婆抱起一个襁褓往外走……那是她刚生下来的孩子!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扑上前去将稳婆压在身下。 孩子的嚎哭声传来,白雪梅没有让,反而压得更紧。 外面的陈母等着稳婆家孩子洗干净抱出来,等了半天里面没动静,耐心告罄时,想要让人去敲门催促,紧接着就听到了孩子凄厉的哭声。 不对! 这哭声不对。 陈母撞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纠缠的两人,不止是她,陈家父子也清清楚楚看到襁褓被压在两个大人的身下。 这么小点的孩子,哪里经得起? 陈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还不去帮忙?” 陈父干脆利落,扑上前去一把扯开了白雪梅,他顾着救底下的孩子,也没管丢人的方向,反正怎么顺手怎么来。 于是,白雪梅摔到了门槛处,她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那处一脸恍惚的陈见山,她朝他伸出了手。 陈见山缓缓挪到她面前,语气森冷:“说!说完了我好送你上路!” 白雪梅有些恍惚,她嘴唇动了动。 陈见山听不清楚,蹲下身弯腰。实在是此刻的白雪梅就跟个破布娃娃一般,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那只是错觉,他刚一靠近,白雪梅纤细的手像是鹰爪子一般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他往自己面前狠狠一扯。然后,她的牙齿咬上了他的喉咙,咬住就不松口。 有孕的这段时间,白雪梅想了很多,她也猜到这些人可能在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就要自己的命,也想过陈家可能会大发慈悲让她看着孩子长大……反正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时候她就在想,如果陈家敢动手,她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今儿挺顺利……当然了,也是陈家人做贼心虚。毕竟去母留子这种事,尤其这个孩子很可能是陈家唯一血脉的情形下,是绝对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种恶事的。 否则,孩子长大听到了自己亲生母亲的死,定会心生怨怼。 白雪梅的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充斥着许多声音,有人尖叫,有人怒骂,几乎是转眼间就有好几个人围拢过来,然后她眼前一片黑,紧接着周身各处都有疼痛传来,好多人在拉扯她。 等到众人手忙脚乱地将白雪梅扯开,她已经没了命。 说实话,看起来有点儿惨,半身都是鲜血,眼睛都是睁着的。 陈见山脖颈上被咬,鲜血一股一股往外冒,根本就止不住。陈母看见已经被压的不中用的孙子,又看了看儿子的伤,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等到陈母再醒过来,脑子都有些不清楚了。一会儿要儿子,一会儿要孙子的,有时候不穿衣裳都往外跑。 她已经疯了。 陈父只觉得心力交瘁,儿子失血过多,大夫来时已经没了命,他甚至不敢把事情闹大……如果传出儿子是被儿媳妇咬死的,外人一定会好奇二人之间为何夹杂着那么深的恩怨,这是能细究的吗? 他已经后悔自己过去多年一心扑在生意上,没有管家里的事。这边正给儿子办丧事呢,就听说严月娇生了孩子,母子平安。 孩子姓了严! 听说严家夫妻一高兴,直接对外扬言,如果女儿再生孩子,不管生几个,那都跟着女婿姓楼。 陈父听完,只要羡慕的份。 他已经不年轻了,但为子嗣计,还是纳了妾。 可惜,不管他找多少女人,那些女人都始终没能有好消息传来。 偌大家业,竟无人继承。 陈父才四十多岁,就已经憔悴得如同六旬的老头儿。他平时太忙,冬日里受了寒气,一病不起。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时,听说严月娇夫妻二人郊外的梅园开张,好多城里头有脸的人物都去捧场。身边的管事还道:“那个梅园,不知道又要赚多少银子,梅园外面的那一条街都摆满了各种吃的用的,挤挤攘攘,特别热闹,这些都是严东家的生意。这银子的速度,就跟拿笤帚往家里扫落叶似的。” “你……”陈父听出了一些端倪:“你是她的人?” 管事退后一步:“东家说,得谢谢您的栽培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