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中,只觉齿冷。此时就算女儿想留,她也不放心让女儿留下。 走了好!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嫁人呐,家境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品行,是家风。 路过白雪梅时,严母气不过:“白姑娘,你不是善良吗?这男人亲手让妻子落胎,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成亲一年,他愣是一点儿不顾及妻子的性命,这种人,你也愿意嫁?” “少挑拨离间,刚才我是没站稳。”陈见山辩解一句,又温柔道:“白姑娘,你别听她胡扯。” 楚云梨上了马车后,出声唤:“娘,走吧。孩子没了也好,有这种爹,我怕他生下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混账。与其到时不听话到处惹祸,还不如不生。” 这是严月娇心底里真正的想法。 她不想留这个孩子,一来是不愿意与陈家没完没了的纠缠。毕竟,有孩子在,血缘关系抹除不了,不可能断得干净。二来,她怕的是遗传,那傻子生的孩子有不少是傻的,聋子生的孩子也有不少听不见。陈见山这翻脸无情的性子,要是传到孩子身上,她才真的是离开了陈家都不得安生。 严母抹着眼泪上了马车。 回去时,楚云梨睡了一路。等醒过来她已经躺在了严月娇的闺房中,边上守着严母。红书则在厨房炖汤。 严家的日子比较安宁,接下来一个月,楚云梨都在安心养身子。至于陈家……听说白雪梅在她离开的当日也回了家。 那之后,陈家找人上门提亲。 白家答应了婚事,很快开始走六礼,楚云梨坐完了小月子出门时,已经开始问名了。 严母大半的时间都守着女儿,因此,一个月在外采买的事儿几乎交给了红书,铺子里理货时,也是红书去帮忙的。 外城的姑娘嫁到内城做大家夫人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当初严月娇定亲时几乎整个外城都传得沸沸扬扬,如今的白雪梅也一样。 好多人都说白家的姑娘命好,红书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楚云梨出门第一天,没有去街上闲逛,而是去了铺子里。她坐小月子的这一个月中,严父是一天都没能歇着。因此,她到了铺子,就将人给赶回去了,只留了红书在身边。 两个客人进来挑货时议论白家的事,等他们走了,红书愤愤道:“那白家真不要脸。” 楚云梨笑了:“在人家眼里,我才是那个不要脸的。” 红书不依:“姑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话落,却见姑娘没理自己,而是看向了街上。她有些疑惑,顺着姑娘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对中年夫妻朝着铺子而来。 红书下意识上前迎客:“二位想要什么?这铺子里杯盘碗碟,茶壶茶杯,酒杯花瓶样样齐全,都是好货。” “我们要最精致的。”妇人笑得见眉不见眼,满脸都是得意:“把你们这里卖得最贵的盘子和碗拿出来,我女儿两个月以后嫁人,到时光席面好还不行,必须得有合适的盘子配。” 红书没多想,立刻拿来了几个看着就富贵的盘子,内城的贵人讲究个清雅怡人。而外城的客人,就喜欢花团锦簇热热闹闹。 妇人瞄了一眼,摇头道:“不合适,我还是去内城选吧。反正我家的姑爷放下了话,只要是喜欢的就可以买,由他付账。” 这是一笔大生意,红书正想挽留几句,就听自己姑娘接话:“你那女婿是二婚头吧?” 妇人也就是白母面色微变:“是又如何?他之前是被人骗了,好在醒悟得早!”她又跟身边的男人道:“这世上有些人哈,脸皮厚如城墙。骗了人还好意思活着,要是我啊,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红书这才明白夫妻二人是谁,大街上人来人往,也不好冲人发脾气,省得影响了自家的生意,但这心里是越想越憋屈,道:“等真的嫁进去了再过来炫耀不迟。小心那位陈家公子又认错了人!” 白父轻哼:“阴阳怪气。自己没福气,活该沦为弃妇!” “你别太刻薄。”红书气愤道:“我家姑娘本来是要留在家里招赘的,事前不知,所以才嫁了……” 跟这些人解释,纯属白费口舌。 楚云梨出声阻止:“红书。” 白母不以为然:“恕我直言,你家姑娘也不是什么闭月羞花的美人,大家公子提亲肯定是有缘由的,自己不问,以为天上真的掉了馅饼,巴巴的咬着不放。活该倒霉!我呸!” 红书恨不能扑上去挠花她的脸。 楚云梨捡起手边的一摞盘子,朝着白母丢了过去。 哗啦一声,盘子碎了一地。 白母的头被砸了个正着,头晕乎乎的。正想张口训斥,却听到悠闲坐在椅子上的年轻女子已经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