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孩子……虽然严家缺一个孩子,可没爹的孩子到底可怜。 “不行,这事得说清楚,明天一早我去陈家问一问!” 恰在此时,外面有人敲门。严父没心思跟人说话,还是严母去开的,外头站着的是陈夫人身边的婆子,她身后跟着七八个丫鬟,个个手里都端着托盘。大半都是吃的。 看见严母,为首的婆子规矩行礼:“亲家夫人,这些都是我家夫人特意送来给少夫人补身子的。夫人说,少夫人的年纪小,这刚有了身孕,心里害怕,想要亲娘本也应该,所以就让少夫人回来住一段时间,劳您看顾了。” 语气热络,态度亲近又有礼,让人心里特别慰贴。 如果没有发生陈见山找了个女人在府里住着的事就更好了。 看着摆在桌上的一大堆东西,严父若有所思:“看你婆婆这样,大概不会允许你们分开。陈见山想要休妻另娶,怕是艰难。” “当初陈见山非要娶我,严家长辈也不见得就心甘情愿。之所以答应了,肯定是拗不过儿子,也可能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如今陈见山求娶的另有其人,他们当初会答应,如今也一样,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楚云梨认真道:“爹,我还是留在家里,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再嫁了。” 第二天一早,陈见山就来了,大概不是心甘情愿登门,摆着一张臭脸。 本来严家夫妻是一起在铺子里守着的,倒不是需要两个人……事实上,除了每个月理货的那几天比较忙之外,平时一个人就够了。两人同进同出,为的是互相照顾,也为了铺子里没生意的时候两人能搭个话。如今女儿回来了,严母就没去。 楚云梨开门看见他的脸,道:“认错人的是你。姑且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但我爹娘可不欠你的,他们当初是不答应这门婚事,是你强求的。所以你可以摆脸色给我看,但别这副模样出现在我娘面前。” 陈见山踏进了院子,住惯了陈府的大宅,再看这院子就觉得处处粗糙,还特别小。他环顾一圈皱眉道:“昨天你说要和离,不后悔?” 他知道想要跟严月娇分开不容易,昨天晚上他没管妻子离开的事,结果被母亲念了半宿,一大早就让人催他过来请罪,还让他趁早把人接回去。 当然了,他没打算接人。回去也好应对,就说严月娇还在气头上不愿意回去就是。 这会儿问出这话,也是想让严月娇求自己。或者,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楚云梨随口道:“不后悔啊!” 屋中的严母听到夫妻二人的对话,心都凉了。 这怕是真的劝不回来了。如果只是女儿想要回家,那还好办。如今是陈见山铁了心……正如女儿所言,这世上没几对父母能够拗过孩子。 严母心头很是烦躁,本来他们夫妻都打算好像女儿留在家里了。结果陈见山非要求娶,当初还做出一往情深的模样,处处以严家为先,送的礼也格外厚重。搞得他们夫妻以为女儿嫁过去后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结果呢,一句认错了人,说翻脸就翻脸。害得自家好好的姑娘变成了二婚头。 本来招赘婿就不好选人,这嫁过一次,就更难选好后生了。 陈见山听她毫不犹豫说出这话,心情很是复杂:“娇娇,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楚云梨一脸惊奇:“你怎么好意思问这话的?难道我被你休了后不能潇潇洒洒收拾了嫁妆回家,得哭着求着不肯走,然后被你一脚踹出来才算是对你情根深种?” 陈见山:“……” “你这脸变得太快了。” “没有你快。”楚云梨怼了一句:“既然决定要分开,你在这院子里就不合适了。男女有别嘛,虽然你已经找好了下家,我这边还没着落呢,看在一年的夫妻情分上,也别耽搁我呀!” 陈见山转身就走。 楚云梨扬声喊:“红书,准备马车,我们这就回去收拾嫁妆。” 闻言,陈见山立即回头:“今天你不能回去。” 他是奉母上大人之命来接媳妇回家的。来了一趟把人回去收拾嫁妆,回头肯定会挨骂。 楚云梨叉着腰:“陈公子,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我想去哪儿,都用不着听你的。别再拿我当你媳妇使唤。” “总之你今天不能去。”陈见山话说出口,又道:“这样吧,你明天去收拾嫁妆,所有的东西都让你带走。” 严母气笑了:“合着你这意思,还要扣我女儿的嫁妆?陈家也算有头有脸,这脸是不想要了是吧?” 陈见山皱眉:“娇娇的嫁妆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送过来的东西。” 是! 严家没有多富裕,置办不起多少嫁妆,但当初也是举家之力,又将